“不！我……我還不想死！我不能什么都沒有！”杜一瞬間的明悟之后，是更深的恐懼，他像瘋了一樣磕頭，“大師！救我！我把錢都給你！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！只要能活命！”

“你的錢？”蘇九嗤笑一聲，“你現在還有錢嗎？你名下所有的資產，明天天亮之前，就會被銀行和法院凍結。你現在，是個比三年前還要窮的窮光蛋。你拿什么給我？”

杜宏徹底絕望了，他癱在地上，像一條離了水的魚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，眼神空洞。

蘇-九看著他這副模樣，心中毫無波瀾。如果說林思雨的悲劇，還帶著幾分被動和無辜，那眼前這個杜宏，就是純粹的咎由自取，貪婪的代價。

他本不想管這種爛事，沾上“總賬”的因果，比什么都麻煩。

但……

他看了一眼杜宏的面相，眉頭微微皺起。

不對勁。

杜宏的“富貴劫”，來得太快，也太狠了。林家好歹還撐了幾十年，他這兒，三年就直接清盤了。這不像是單純的“高利貸”，更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“殺豬盤”。

而且，在他的子女宮，也就是眼下臥蠶的位置，盤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怨氣。這股怨氣，并非來自他自身，而是像一種遺傳的烙印，根植于他的血脈之中。

“你爺爺，是做什么的？”蘇九突然開口問道。

杜宏愣了一下，不知道蘇九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，他下意識地回答：“我爺爺？他……他就是個普通的農民啊，一輩子都在鄉下……”

“是嗎？”蘇九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，像是能穿透他的皮肉，直視他的靈魂，“你再好好想想。一個普通的農民，會讓他的孫子，天生就背著一筆還不清的債嗎？”

杜宏的臉色，刷的一下，變得比紙還要白。

他想起來了。

小時候，他聽村里的老人說過一些閑話。說他爺爺年輕的時候，不務正業，跟著一個走南闖北的貨郎，做過一些……見不得光的勾當。后來那貨郎離奇暴斃，他爺爺就帶著一筆說不清來路的錢回了村，蓋了新房，娶了媳生了子。

但從那以后，他爺爺就變得沉默寡，整日整夜地做噩夢，嘴里總是念叨著“對不起”、“別找我”之類的話。

這些事，他一直以為只是村里人的閑碎語。

“看來，你這單生意，比我想象的要復雜。”蘇九靠回沙發，閉上了眼睛，像是在養神，實則是在快速梳理著杜宏身上那團亂麻似的因果線。

“你欠的，不止是山神廟那筆債。你身上還背著一筆舊賬，一筆從你爺爺那輩就欠下的……血債。”

“這叫，債上加債，利滾利。人家不清算你，清算誰？”

杜宏徹底傻了，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，扔在冰天雪地里，所有的秘密，所有的不堪，在這個年輕人面前，都無所遁形。

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過了許久，蘇九才重新睜開眼。

“想活命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
杜宏的眼中，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。

“我給你指條路。”蘇九看著他，眼神平淡，“但這條路，可能比讓你直接破產，更讓你難受。”

“我愿意！大師！只要能活，我什么都愿意做！”

“好。”蘇-九點了點頭，“明天，回你老家去。把你家里所有跟你爺爺有關的東西，都找出來。尤其是……那個據說跟你爺爺一起做過生意的貨郎，留下的東西。”

他頓了頓，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莫名的意味。

“找到之后，別打開，別碰。直接帶過來給我。”

“但是，我得提醒你一句。”蘇九的嘴角，勾起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微笑，“你最好祈禱，你找不到那件東西。因為一旦找到了，你就會發現，你現在失去的這點錢，跟你將要付出的代價相比，根本……不值一提。”

ps：舊債未平，又添新賬，杜宏的爺爺究竟欠下了什么血債，竟能讓因果報應加速到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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