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海和林婉兒的指令,被以一種混合著金錢與技術的、不講道理的方式,強行執行了下去。
“報告!城東人工瀑布己開啟最大功率!附近居民己經開始打電話投訴了!”
“地鐵通風系統頻率修改成功,正在按指令運行!”
“秦少!‘不夜城’ktv己經爆滿了!您那幾個朋友也到了,哭得撕心裂肺,還非要點《死了都要愛》!”
一條條反饋傳來,林婉兒面前的電腦屏幕上,那副巨大的城市氣場地圖,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。
原本那條被引向廢棄工業園的陰邪能量流,在流經城東時,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一推,又拐了個彎,朝著城南沖去。
還沒等它靠近任何一個高危節點,地鐵站那獨特的氣旋就像一個漩渦,把它扯向了另一個方向。
緊接著,城西ktv那片由重金屬音樂和鬼哭狼嚎構成的混亂“聲煞”場,像一塊巨大的磁鐵,又對它產生了奇特的吸引力。
那條“陰河”,徹底迷路了。
它在蘇九布下的西個陣腳之間來回沖撞,被分割,被拉扯,被引導。時而沖向東,時而拐向西,在城市的地下脈絡中,走出了一套眼花繚亂的蛇皮走位。
“他們他們亂了!”林婉兒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興奮。
在她的另一塊屏幕上,代表“夜影”組織反應的數據模型,正瘋狂地閃爍著紅色的警報。
“他們的能量引導路徑,在三分鐘內,連續修正了七次!每一次都失敗了!我們的‘陰河’就像一條喝醉了的泥鰍,根本抓不住!”
“有意思。”蘇九看著屏幕,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。
“夜影”組織的反應,比他想象的還要快。每一次能量流向被更改,他們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,試圖重新奪回控制權。這說明,他們的組織內部,有一個高效的指揮中心,和一批對能量變化極其敏感的“操盤手”。
“婉兒,記錄下他們每一次修正路徑時,反應最快的幾個能量節點。”蘇九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,“那里,很可能就藏著他們的‘哨站’,或者他們的‘操盤手’本人。”
他們在被動地追逐那條失控的“陰河”,而蘇九,則在主動地,利用這條“陰河”作為誘餌,反向追蹤他們。
獵人與獵物的身份,在這一刻,悄然發生了逆轉。
“找到了!”林婉兒忽然叫道,“有三個節點的反應速度,明顯快于其他地方!它們分別是市中心的國貿大廈頂層、城南的廢棄水廠、以及城西的天鵝湖療養院!”
“國貿大廈天鵝湖療養院”秦海念叨著這兩個名字,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,“九哥,這兩處地方,都是我們家不對,是世家聯盟里,幾個老家伙名下的產業。”
蘇九的眼睛瞇了起來。
世家。
這些貪婪而短視的蛀蟲,果然和“夜影”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他們或許不知道“夜影”的最終目的,但他們絕對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幫兇角色。
“秦海,”蘇九的聲音冷了下來,“把這兩處地方的詳細資料調出來。我要知道,那里現在,都住著些什么人。”
就在這時,秦海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,是他父親秦衛國打來的。
秦海接起電話,還沒來得及說話,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秦衛國夾雜著驚恐和憤怒的咆哮:“秦海!你到底在搞什么鬼!剛剛集團安保中心報告,環球金融港的地下能量監測系統瘋了!數據就像過山車一樣!你是不是又找了那個叫蘇九的小子在胡來!”
秦海看了一眼蘇九,清了清嗓子,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穩語氣,對著電話說道:
“爸,別激動。我不是在胡來,我是在遛狗。”
“什么?”秦衛國顯然沒聽懂。
“一條以為自己是獵人,其實只是條傻狗。”秦海看著屏幕上那條被耍得團團轉的能量流,臉上露出了和他年齡不符的、充滿快意的笑容,“現在,我們正在通過遛它,找到它主人的位置。”
“然后,關門,打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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