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周倉的黃巾殘陣,
已經近到能看見彼此臉上的血與泥。
張讓獰笑著,手中武器滴著紅液,
“快了——他們的防線要崩了!”
而此刻,周倉渾身是血,
握緊那柄裂成蛛網的戰斧,正準備再次怒吼著沖鋒——
忽然,張角以靈力進行近距離傳音,
聲音低沉,卻穩如山岳:
“——周倉,不要再沖。”
“適當后撤!”
“大夏的援軍——到了。”
“我們的任務,完成了。”
周倉怔住了。
下一秒,他那被血與塵遮住的嘴角,
緩緩揚起一個釋然的笑。
笑中有疲憊,有倔強,也有一絲終于等到的狂喜。
他高舉戰斧,怒吼一聲:
“全軍——有序后撤!”
“我們的任務完成了——!”
剩余的黃巾軍陣開始有序的收縮!
對面,張讓冷笑出聲:
“哈哈——終于潰了?”
“我還以為,你們這些雜兵真能撐到最后!”
趙忠舔了舔嘴角,笑聲陰冷:
“也好,省得我們費力收拾殘渣!”
就在四邪神的忠犬,還沉浸在“勝利在望”的錯覺里——
天色突然變了!
不是陰云,而是火。
整片云層像被誰用烈焰潑了一盆,瞬間染成赤金色,滾燙得像要從天上滴下來!
張角、周倉通時抬頭,心臟狠狠一縮。
他們以為大夏援軍會從地面殺到,會從側翼突破——
可沒人想到,援軍竟然從“天空”開火!
下一息——
天,塌了。
無數火雨,從云端傾瀉,如百川奔海,如萬矢齊落。
不是箭。
是炮火!
是熾烈到扭曲空氣的金紅流星!
四邪神軍陣里,火焰一團團炸開,像地獄在腳下開門。
慘叫淹沒在爆鳴中,盔甲被掀飛,血霧在火光里蒸成黑煙。
整片戰線僅三息,就被打得七零八落,像被神明抓住猛攪一遍!
張讓徹底傻了。
他呆呆望著那片正被火焰吞沒的軍陣,聲音都在抖:
“這……這是哪來的天火?!為什么攻擊我們?!誰……誰敢動我們?!”
蹇碩臉色變化,怒吼如破嗓:
“別愣著!撐住軍陣!先穩下來——”
還沒說完,一輪更密集的第二波火雨墜下。
曹節的聲音被爆炸震得顫成一線:
“軍陣……軍陣沒了!被打散了!根本重組不了!!”
趙忠徹底慌了:“那現在怎么辦?還打嗎?!”
張讓腦子“嗡”一聲,終于回過神來,面具下的臉色也是驚懼:
“打?你想死就留下!——全軍撤!!”
四邪神頭目連自已殘兵都顧不上,
踩著還在燃燒的泥土,帶著能抓住的一小撮心腹,
一邊抵抗大夏的炮火,一邊狂奔而逃!
他們的背影被天火拖得極長、極狼狽——
像四只被烈焰趕出的喪家之犬!
邪神四軍被天火轟得崩散、被火雨逼得潰逃之際——
張角、周倉終于撐不住了。
不僅是肉l倒下,
也是意志被這十三日的血戰徹底壓垮。
兩人幾乎通時跪坐在焦黑的土地上。
盔甲碎裂,道袍殘破,記身是血,呼吸像從肺里刮出來。
周倉扔掉斷掉的斧頭,嗓子啞得像砂礫磨過:
“天師……咱們……這次算是贏了吧?”
看著前方慘烈的戰場,
張角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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