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炎楓說這話時,聲音不大,卻鏗鏘有力。
帳篷里的空氣似乎都跟著沉靜下來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——在那道傳送門的另一邊,
有整個大夏的工業鏈在默默支撐。
只要那藍色光門不滅,
糧食、設備、藥品、能源……就能源源不斷地送來。
而在這個連溫飽都成奢望的廢土世界,
這樣的承諾,比任何神話都要真切。
——
“讓五休二?一天的工分能換一周的口糧?”
徐飛愣了幾秒,眼睛幾乎要發光。
那是久違的希望,是一個快被絕望壓塌的世界里,
突然透進來的一束光。
弓炎楓笑了笑,補充道:
“除了口糧,我們還準備了一些生活與娛樂產品,
讓你們真正過上人的生活。”
說著,他起身示意徐飛隨他來。
兩人穿過一條鐵道,走進一座寬闊的倉庫。
倉庫的照明燈一排排亮起,
耀眼的白光映出成堆整齊碼放的設備。
“這里,有洗衣機,可以洗衣服。
那邊是電水壺,可以燒水——干凈、安全,不用擔心感染。
還有電視機、游戲機、風扇、簡易空調,全新的。”
徐飛目瞪口呆。
他幾乎不敢相信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。
那些光滑的外殼、整潔的包裝、
閃著藍色指示燈的屏幕——
對他們來說,幾乎是另一個文明的象征。
他看向身旁的翻譯,用顫抖的聲音問:
“這些……這些也能兌換嗎?”
弓炎楓微微一笑,點頭道:“沒錯,全都能。”
那一刻,徐飛幾乎激動得站了起來。
他的心跳加速,眼里閃著久違的光。
他明白,這不僅是食物,更是希望——
是讓人重新相信“未來”的信號。
“我得馬上回去告訴首領!”
徐飛抬頭,聲音里記是壓抑不住的喜悅。
“這……這可能是我們避難所最大的機緣!”
他心想,只要他們先一步行動,
就能趕在其他避難所反應過來之前,
搶到“活下去”的頭籌。
另一邊,避難所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潮濕、悶熱、混雜著腐朽與鐵銹的氣息,讓人幾乎透不過氣。
蔡逸飛正站在一間簡陋的隔離房門口,眉頭深鎖。
地上的燈泡忽明忽暗,照出床上那名男人慘白的臉。
那男人渾身是血,額頭滾燙,呼吸急促。
他的大腿被粗布條纏住,但已經滲透出暗紅的血水,
傷口處發黑——典型的感染征兆。
旁邊,一個女人抱著他不停地哭,
懷里還摟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,
孩子的眼淚在灰塵中劃出一道道干凈的痕跡。
蔡逸飛嘆了口氣,
聲音壓得極低:“哎……感染了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復雜。
“聽天由命吧。”
“聽天由命”這四個字,在避難所里幾乎等于——等死。
女人抬起頭,聲音顫抖:“求求你,再想想辦法吧……他只是摔了一跤,不該死的……”
蔡逸飛搖了搖頭,臉上寫記無奈。
“你也知道,我們避難所現在能讓大家每天有口吃的,
已經是拼盡全力。
藥物……早在兩個月前就徹底見底了。
現在能活下去的,全靠大家輪流出去拼命找物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