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上,燈光冷白,空氣凝固。
審判長的聲音平穩而冷漠:
“被告人——葛暉、葛陽,
涉黑、非法拘禁、敲詐勒索、暴力傷人致死……
罪行累累,證據確鑿,民怨極深。
判處——死刑,立即執行!”
那一刻,整個法庭鴉雀無聲。
葛暉的腦子“嗡”地一聲,像被人重錘砸中。
他的嘴巴張了幾下,才憋出一句話:
“不是——我不服!我不服!”
獄警上前,押解。
他還想掙扎,卻被兩邊的警員死死按住。
身旁的葛陽早已癱在地上,整個人像被抽空,連喊冤的力氣都沒有。
兩人被拖出法庭時,閃光燈一片。
鏡頭里,他們的身影狼狽而滑稽,
就像兩個被時代碾碎的笑話。
——
回到監獄,
鐵門再次“砰”地關上。
寂靜。
葛暉整個人像被火點燃,猛地沖上去,
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葛陽身上,拳風帶著撕心裂肺的怒氣。
“你他媽到底惹了誰?!——”
“十天!十天!老子干了半輩子混的勾當,
都沒見過查案底查得這么快的!”
每說一句,他的拳頭就更重一分。
“十天不到!就宣判死刑!你告訴我,你到底踢到哪路神仙?!”
葛陽被打得鼻青臉腫,
嘴里只剩斷斷續續的聲音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就……綁個人……沒想到……”
——
葛陽的事,對陳默而,不過是命運長河里微不足道的一朵浪花。
當那人打算當著陳默的面,去綁走秦昕玉的那一刻——
他的結局,早已注定。
這一切,不過是報應的另一種形式。
惡行累累者,終究逃不過“因果”二字。
——
夜色下的魔都江畔,風輕輕拂過。
江水拍擊著堤岸,泛起一層層銀色的波紋。
陳默靠在欄桿上,靜靜地望著對岸的燈火。
那片燈光綿延不絕,
就像這個時代的脈搏——閃爍、急促,又帶著一點孤獨。
他突然開口,聲音低低的:
“你說,我們這一代人,到底算不算幸福?”
秦昕玉沒有立刻回答。
她只是側過頭,看著他。
江風吹亂了她的發絲,也吹散了他話語里的那點自嘲。
陳默自顧自地笑了笑,
那笑里有疲憊,也有決意。
“小時侯以為,長大能改變世界。
后來才發現,連自已都快被世界磨沒了。
可現在……我有了傳送門,
或許還能讓點什么。”
他抬起手,掌心對著那一片星空。
“我想用它,為大家讓點力所能及的事。
讓更多人,不再為生活而喘不過氣,
讓更多人,能真真正正地,幸福一點。”
他的話,不像誓,更像一場溫柔的告白。
秦昕玉微微歪頭,
那一刻,她的眼里映著江面上跳動的燈光,
嘴角彎出一個淡淡的笑。
她輕聲道:“那就一起吧。”
五天的假期轉瞬即逝。
那短暫的平靜,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,
陳默便再次踏上了歸途——回到屬于他的那片荒原。
——羅布泊。
專機穩穩降落在烈日灼燒的軍用跑道上。
風沙翻滾,空氣在熱浪中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