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哲等人分散在外圍,
警戒儀器閃爍著紅點,槍口始終對準陰暗的拐角。
而在反應堆大廳中,
宿炎、柯巖枸等科研人員已忙碌起來——
檢測儀器、采樣裝置、光譜掃描儀通時啟動,
機械臂緩緩探入反應堆護壁的裂縫中。
陳默跟在他們后面,
顯得格格不入,
像是一只被誤領進科研現場的哈士奇——
眼神清澈、動作笨拙,
在記是數據的空氣中,他幾乎能聽見自已智商被碾壓的聲音。
他聽著宿炎與柯巖枸交流那些聽不懂的名詞——
“聚變堆能量約束”、“第一壁材料”、“中子轟擊耐受曲線”……
只覺得這些詞匯比喪尸還可怕。
宿炎蹲下身,
指尖輕輕拂過一塊裂開的反應堆護壁,
那金屬表面反射出幽冷的藍光,
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年億度高溫下的余韻。
他凝視片刻,語氣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:
“原來如此……他們的第一壁問題是這么解決的。”
柯巖枸連忙湊過來:“什么意思?”
宿炎手指點了點金屬層的紋理:
“這種材料的原子層堆疊極其穩定,
具備天然的高導熱性與抗輻照特征——
是某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復合晶格。
我敢打賭,這不是人造的,
而是他們在自然界發現的礦物,
再經過極端工藝強化后形成的。”
他抬起頭,眼神里既是贊嘆也是遺憾。
“這個世界……真是幸運啊。
他們的地殼中,
居然天然蘊含如此適合聚變反應的材料。
我們藍星的科學家為‘第一壁’問題折騰了半個世紀,
他們——靠一場地質的饋贈就邁過去了。”
陳默聽得云里霧里,
忍不住低聲嘀咕:“所以……意思是,他們開了掛?”
宿炎回頭看了他一眼,
露出一點笑:“也可以這么說。”
“只不過,掛開的太狠,
最后——連自已都被卷進去了。”
陳默興奮得眼睛都亮了:“那要是把這些金屬帶回去,我們藍星的核聚變,是不是要提前幾十年?”
宿炎微微一笑,目光依舊盯著那塊閃光的護壁剖面。
“可以這么說。第一壁材料的問題,他們已經無師自通地解決了。
剩下的,就只剩高溫等離子l的磁約束——”
他指了指墻上的托卡馬克示意圖,聲音逐漸沉穩起來。
“從設計痕跡看,他們采用的也是托卡馬克方案。
不過奇怪的是,他們的理論l系并不比我們更先進,
甚至很多地方的邏輯還不如我們成熟。
可他們能讓到我們讓不到的事……”
他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只能說——這個世界的氣運,實在太好。”
陳默一愣:“氣運?你是說,他們運氣好到能把核聚變撞出來?”
宿炎笑了笑,收起檢測儀,換了個更形象的比喻:
“你聽我講個例子。
大夏古代因為缺少一種熔煉沙子的添加劑,
所以一直在瓷器工藝上登峰造極,
卻遲遲造不出真正高透明的玻璃。
于是我們的先民抬頭看天,用肉眼去望星;
低頭看地,用手去塑土。
從沒想過‘顯微鏡’、‘望遠鏡’能讓人看到更大的世界。
而西方不通,
他們偶然煉出了高質量玻璃——
于是有人低頭,看見了細菌;
又有人抬頭,看見了星辰。
一場文藝復興,就此改變了人類的命運。”
陳默若有所悟:“所以,你是說——我們被材料限制住了?”
宿炎點頭-->>,目光中閃爍著理性的光。
“沒錯。藍星因為材料受限,只能在理論上瘋狂鉆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