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行動,從沉默中開始。
陽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灑進街巷,
金色的光線照在遍地的灰塵與碎瓦上,
讓整座城市顯得蒼白而空洞。
隊伍沿著主街緩慢推進,
時不時傳來碎石被靴底碾碎的“咔嚓”聲。
空氣仍舊沉悶,
夾雜著一股陳舊的腐敗氣息。
他們在一棟看似民居的建筑前停下。
門半掩著,木頭已經腐朽。
鄭哲讓了個戰術手勢,
兩名特戰隊員上前清理門口,確認無異動后,眾人進入。
屋內昏暗,
塵埃在光束中緩緩漂浮。
墻上斑駁的血跡已經干涸,
一股淡淡的鐵銹味仍未散盡。
在客廳中央的椅子上,
坐著一具早已風化的尸l。
那人雙手垂落,
頭部的后方墻壁上,
留有一個干枯的彈孔與放射狀的血跡。
一支生銹的手槍,
靜靜地躺在地上。
陳默看著那具尸l,喉結動了動,
低聲道:“他是自殺的。”
宿炎蹲下身,
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擺設與痕跡。
桌上散落著幾張泛黃的紙,
還有一本被灰塵幾乎掩埋的筆記本。
他戴上手套,小心拂去塵土。
那本筆記本的封皮已經破損,
上面印著一串陌生的文字,
字跡彎曲又復雜,
像是另一種文明的筆畫。
宿炎翻開幾頁。
紙張已經發黃發脆,
上面密密麻麻寫記了記錄,
有幾處還夾著潦草的圖案與符號。
陳默湊過來,忍不住問:“看得懂嗎?”
宿炎搖搖頭。
“看不懂,但——”
他抬起頭,
目光變得深邃而謹慎。
“這不像是普通的私人日記。”
他指著一頁被涂抹反復修改的頁面,
“排版、分段、編號……更像是研究記錄。”
他沉思片刻,
然后合上筆記本,鄭重地收進防護袋中。
“無論寫的是什么,這東西可能很關鍵。
或許,它能告訴我們——
這場災難,是怎么開始的。”
鄭哲點頭:“帶走。”
眾人沿著街道繼續前進。
太陽已經完全升起,
光線照亮了整片廢墟城市,
塵埃在陽光里閃爍著細微的光點。
陳默低頭避開地上破碎的玻璃,
靴底發出“喀嚓”的脆響。
空氣里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腐臭味,
但風帶來的,卻是令人不安的寂靜。
“前方有大型建筑群。”
周陽匯報道。
鄭哲抬手示意全員隱蔽,
幾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一處破損圍墻。
等他們翻越過去,
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怔住了——
那是一所學校。
操場露天而廣闊,
跑道龜裂、草地枯黃,
幾座倒塌的教學樓佇立在一側,
斷裂的旗桿上殘留著破碎的紅布,
隨風飄動。
但真正讓人窒息的,
是操場上密密麻麻的身影。
成百上千具喪尸,
在那片荒蕪的操場上緩慢游蕩,
他們沒有方向,
只是無意義地走動、跌倒、再爬起。
陽光照在他們身上,
皮肉干裂、血跡發黑,
那一刻,操場仿佛成了一片活著的墳場。
陳默屏住呼吸,聲音發抖地問:
“天啊……這得有多少?”
鄭哲立刻抬手,低聲命令:
“所有人隱蔽,禁止發聲。”
幾名隊員迅速貼墻匍匐,
用手勢傳遞警戒信號。
宿炎拿出望遠鏡,
在微光下仔細觀察操場上的尸群。
他本以為只是普通的聚集,<b>><b>r>但當鏡頭掃過中央區域時,
他忽然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