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即便再痛,她也只能偷偷舔舐傷口,面上裝作不在意。
沈思之轉身拿起高腳桌上的水晶杯,垂眸斟滿,咽下所有屈辱,強行露出一個職業微笑:“司總,以前年輕不懂事,如有得罪的地方,望您大人有大量。”
說完,灌下滿滿一杯酒,回頭時對上司夜梟陰沉的臉。
看來,他這是不滿意。
沈思之心顫了顫,又倒上三杯:“司總,以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,奢望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實在抱歉。”
一口氣又連喝了三杯,紅酒的酸澀壓著胸口的苦澀咽下。
司夜梟握著高腳杯的手緊了緊,胸腔輕微的起伏,瞇著雙眼的看著沈思之一杯接著一杯。
以往的沈思之,別人打她一巴掌,她還十巴掌,他這樣羞辱她,換做以往她早就呲牙反擊了。
現在沈思之,反而讓他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,無趣極了。
范總看出沈思之的反常,也知道沈思之的酒量不好,可是卻不敢多說什么。
這時,司夜梟身邊的特助連忙提醒道:“司總,陳總在等我們了。”
司夜梟緩緩放下酒杯站起身,扔下一句話:“我不想在這個酒店看到她。”
隨后深深的看沈思之一眼,冷冷轉身,大步離去。
沈思之雙腿一軟,差點支撐不了自己。
他這是要讓酒店辭退她,沒有商量的余地。
范總也顧不上應酬了,見沈思之臉色不對立馬把她拉出來。
洗手間里,沈思之吐得昏天暗地。
吐完后狼狽的癱坐在地上。
范總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,沉聲道:“你跟司總有什么恩怨,他這么恨你?”
沈思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,苦笑,聲音沙啞:“司總又不愛我,怎么可能恨我。”
范總以為沈思之是不想說,嘆口氣:“你不愿意說自有你的道理,但司總不放過你,那酒店也恐怕不敢留下你。”
沈思之臉瞬間煞白,拉住范總的手臂:“范總,我很喜歡這份工作,我們共事兩年多了,你保下我,就當我欠你一份人情。”
范總無奈的撥開她的手:“求我也沒用,不是我不幫你,司空集團給酒店帶來的利益,可比辭退你的賠償多得多。”
沈思之的手無力垂落,整個人癱在地上。
現在找一份糊口工作并不難,但是她有案底,還有巨額的債務要還,失去酒店這一份工作就是死路一條。
除了這個酒店,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一個不查案底工資還高的工作。
腦海里瘋狂盤算出路,可越想越絕望。
關鍵她被辭退不是最嚴重的事,辭退了至少還有賠償金,如果司夜梟跟酒店透露她有案底,她一分賠償都拿不到。
范總看到沈思之臉頰的眼淚,意識到剛剛那些話說得有點過分了。
“思之,解鈴還須系鈴人,你去求司總吧,說不定他看在你們過去的情分上會心軟,你心里可能不甘,可人總要為現實低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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