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景天摘下墨鏡的俊眸,
頓時爬上一道無奈。手掌在她滾燙的額頭碰了下,又讓他俊眉緊擰了起來。
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他出一聲不滿的輕嘆。
而林容之覺得自己陷在一個火烤的爐子里,半邊身體被放進了爐子受著灼烈的炙烤,燙得她心慌,而另一半身體則是還袒露在冰冷的空氣中,吹著冷風,快要凍出了冰渣……
冰火兩極的折磨,忽冷忽熱,讓她忍不住哆嗦著,又覺得身體里釀著火。
不舒坦到了極點!
等額頭上落下那個溫熱的撫摸,她就啊嗚一下舒服地蹭了下他手心。
薛景天正要抽離的手掌,頓時五個手指都不自然地僵住了。
林容循著那半邊冰冷之上好不容易感受到的熱源,身體一點點地往那邊靠近,再靠近。
“不要走……冷……”
慘白的唇口齒不清地嘟囔著,散落的黑垂落在她小臉周圍。
薛景天原本和熙的眸子,頓時就變得幽深無比。
對于一個重度高燒的病人,能夠以常理去評判嗎能夠要求她恢復理智嗎
顯然,不能。
他有些僵硬地彎下腰,看某只一點點鉆到他胸口,然后舒服地蹭著他出呻吟,他皺起的眉幾乎能夾死一只蒼蠅。
“胃痛……”某人又不滿地揉了下自己腹部,撅著嘴抱怨。
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,薛景天應了一聲,就把瘦得沒幾斤肉的她抱起,走進里間的臥室。
“痛……”沒得到回應的人,非常不滿。
突然被抱起的暈眩,讓本來就頭重腳輕的她更是差點要昏過去。
很久以前,在記憶非常深的地方,她好像也曾經這么難受過,翻滾灼燒的胃叫囂著,讓她難受得甚至干嘔。
但每次,好像都有一只非常燙的手,隔著那輕薄的衣服,給她抽痛的胃溫暖,就像是天然的暖寶寶。
她有些記不清了,但本能地要繼續找尋這熟悉又令她眷戀的溫度……
薛景天皺眉,低頭看著這不講道理非要抓著自己手的女人,她還很好意思地非得把他手拉到她肚子上貼著,他的俊臉上終于爬上一絲無力以及尷尬。
只要他想動一下,她就會不滿意地皺眉給他看……
再動,她就啊嗚一下地用自己兩只手把他手掌牢牢摁住……
某個大影帝,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,覺得自己進錯房間了。
一失足,便成了千古恨。
這一伸手,真是扯也扯不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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