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栓子湊過來，壓低聲音，“那譜擺得，比你都大。把咱們食堂禍害得夠嗆。”

關山眉頭一皺。

他掀開簾子進了屋。

只見炕桌上擺滿了盤子碗，那是母親新做的四個菜，已經被吃得七七八八。

關守業盤腿坐在主位上，喝著關山買給他爹的好酒，臉紅脖子粗。

王翠蓮正把沒吃完的肉片往自己帶來的布袋子里裝。

那個關虎，更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關守林養病的鋪蓋卷上，穿著鞋還在蹭被子。

父親關守林縮在炕梢，陪著笑臉，一口酒都不敢喝。

母親王桂香在地上站著，像個伺候局的丫鬟。

“爸，媽，我回來了。”

關山的聲音很冷，像帶進了一股寒風。

屋里瞬間安靜了一下。

“呦！山子回來啦！”

王翠蓮嘴里叼著個骨頭，也沒吐，含含糊糊地喊道，“哎呀，這就是咱們的大廠長？咋的，發財了連大爺大娘都不叫了？”

關山沒理她。

他徑直走到炕邊，一把將被子上的關虎拎了起來。

“干啥？！你干啥？！”關虎嚇了一跳，撲騰著要打人。

“這是我爹的養病床。”

關山手上一用力，把關虎推了個趔趄，“想睡覺，回你自己家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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