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，兩個婦女正蹲在地上，用漏斗把那惡心的液體灌進回收來的臟瓶子里。

還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小頭目，正翹著腳坐在破沙發上，手里拿著一沓紅紙商標，一邊貼一邊罵罵咧咧：

“都他媽快點！四爺說了，今天要出一千瓶！把這批貨散到鄉下的供銷社去！讓那姓關的名聲徹底臭大街！”

“嘭！”

工棚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，被石磊一腳踹飛了半扇。

木屑橫飛中，冷風灌入。

“誰？！”

小頭目嚇了一跳，手里的商標撒了一地。

“你祖宗。”

石磊拎著那把沒開刃的工兵鏟，像尊煞神一樣堵在門口。

“草！哪來的野種！敢攪四爺的場子！給我上！”小頭目抄起旁邊的一根鐵棍就吼。

那幾個光膀子的漢子也反應過來，抓起扳手、火鉤子就往上沖。

但這也就是一群地痞流氓，欺負老實人還行，碰上真正見過血的偵察兵，那就是送菜。

“砰！啪！啊！”

不到一分鐘。

工棚里就剩下了一地的哀嚎聲。石磊下手極有分寸，專打關節軟骨，疼得鉆心，卻不至于出人命。

那個小頭目被二栓子和剛子按在滿是油污的地上，臉正好貼在那堆假商標上。

關山慢慢地走進來。

他沒看地上的人，而是徑直走向那口大黑鍋。

他拿起勺子，攪了攪那鍋里的東西。

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
“廢機油、辣椒面、紅紅藥水”

關山冷冷地報出配方，“還有這漂著的一層，是泔水油吧？”

“嘔！”

二栓子看著那鍋東西，想著這就是有人抹在身上的藥，差點沒吐出來。

“你們是真缺德啊。”

關山轉過身，走到那個小頭目面前，蹲下身。

“這藥，能治病？”

“能能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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