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老風口大隊村辦集體企業的營業執照和承包合同。”

“這是紅星林場的定點采購協議。”

“至于您說的電子表”

關山頓了頓，聲音提高了幾分，讓圍觀的村民都能聽見。

“那不是倒賣。”

“那是物資協作。”

“物資協作？！”

黑臉干部一愣。

“對。”

關山從容地說道，“我們廠跟縣運輸公司有合作。我們提供山貨，他們幫我們從南方代購一些生活用品，作為給我們廠工人的福利和獎金，以及跟其他單位搞聯誼的禮品。”

“我們沒去黑市擺攤，也沒高價倒賣。”

“這叫搞活經濟，互通有無。”

關山指了指那棵老榆樹上的獎狀：“省里的領導都鼓勵我們要解放思想。難道給工人發點福利，幫鄉親們帶點緊俏貨，也叫投機倒把？”

這一番話，有理有據，滴水不漏。

把倒買倒賣偷換概念成了單位福利和物資協作。

在80年代初，這是一個非常模糊的灰色地帶，也是所有能人都在鉆的空子。

黑臉干部拿著那些紅頭文件，眉頭緊鎖。

手續齊全，公章是真的。而且這小子嘴太嚴，把個人的事兒全推到了集體和單位身上。

要是抓個散戶，他當場就銬走了。但抓一個村辦廠長，還是省里的先進個人，這就得掂量掂量了。

就在這時，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地開了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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