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季同的擔心不無道理。
靈控司的財政一部分來自于聯合政府的稅收撥款,另一部分則是各個財團的捐贈。
說是捐贈,其實就是拿錢來尋個方便。
所以各屆靈控司總司長、分司長、隊長,甚至是組長,都要與財團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。
太近了,自己會成為財團的走狗。太遠了,又很難讓手下的人獲得足夠的利益,不好帶隊。
若是財團明面上違反了律法,靈控司該怎么做怎么做,沒人會說什么。
但若是靈控司主動要探查什么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陳墨三個月前被革職便是因為他執意要查晶骸醫療的生物實驗。
這個實驗有過報備,但卻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,被陳墨抓住了端倪,若真讓他查下去,可就有點麻煩了。
財團們覺得陳墨手伸得太長,是個不可控因素。
于是有人想暗中把陳墨做了,一了百了。
雷岳指出,暗殺只要失敗,絕對會遭到陳墨的報復。到時候夜深人靜直接翻進你宅子里照著頭來一刀,誰攔得住?
反正雷岳自己是不怕,但其他財團的高層心里卻咯噔一下,這確實是陳墨能干出來的事。
所以最終,財團們選擇了革職這一相對體面的手段。
當時的雷岳還未任總司,在陳墨革職的事情上推波助瀾,讓其他財團以為他是同一條戰線的。
可沒曾想,雷岳一當任,立馬要開始重新啟用陳墨,殺了其他財團一個措手不及!
彭興的事,其實截至把他緝拿歸案就已經算是結束了,移交給治安司便可。
只是由于還有疑點,故而陳墨隨著性子查一查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。
而現在幾乎算是查到了靈樹科技與穹頂生態之間的齷齪了。再查下去,怕是要暴露財團的一些核心秘密。
所以,江季同害怕陳墨會再次遭遇革職,甚至是更嚴重的后果。
陳墨擺了擺手,表示無所謂。
“你們倆記住,我們是靈控司,工作性質和治安司略有差別。他們更偏向于查案,而我們更多的是追捕、斬殺和掌握信息。
“彭興很明顯有問題,至于是什么問題,查了才知道。這些事,我們可以按著不表,但不能不清楚。
“就比如鬼哭琉璃,若是以后云涯市突然在精神類藥物方面出現問題,靈樹科技就是一個懷疑對象,總好過抓瞎。
“至于如何跟財團博弈和維持平衡,那不是你們需要操心的事。天塌下來師父頂著,知道嗎!”
“知道啦!”
“是,師父!”
“不過話說回來,你們倆還年輕,沒法和老油條們掰腕子。所以,自己處事的時候優先保護自己,不可莽撞,明白嗎?尤其是你,李迷糊!”
“知道知道,師父,你在了我們再囂張!”
“行,接下來查什么你們有想法嗎?”
兩小只對視一眼:“我們商量了,查鎮長和礦上的管理者!”
陳墨贊許地點了點頭。
“方向沒問題,不過,我們先查礦洞。有了一手信息,在跟他們對峙的時候也有底氣。”
正在這時,陳墨的手機震動了。
“喂,嗯,好,放心,我絕對不鬧幺蛾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