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博森跪在靈前,手里的紙錢燒得通紅,火星子落在青磚地上,很快就熄滅了。
他想起小時候,爺爺總把他架在肩膀上,在老宅的院子里跑,喊他“小崽子,以后也要當將軍”。
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戰場,爺爺在車站送他,只說了句“活著回來”。
想起后來自己成家,爺爺抱著南川,笑得像個孩子一幕幕在眼前閃過,心口像是被巨石壓住,喘不過氣來。
沈心悅跪在他身邊,輕輕拍著他的背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
她嫁給博森幾十年,老爺子待她如親孫女兒,總說“我們家不興那些規矩,你就是南家的長媳”。
如今這位最疼她的老人走了,往后回家,再也沒人笑著喊她“心悅,過來嘗嘗我泡的茶”了。
南汐守在靈柩旁,手里緊緊攥著那把黃銅鑰匙。
鑰匙被老爺子的手焐得溫熱,上面刻著一朵小小的梅花。
她記得太爺爺說過,太奶奶是大家閨秀,卻跟著他吃了一輩子苦,臨終前把這把開老宅底下室的鑰匙交給他,說“等咱們有了重孫女,就把里面的東西給她”。
如今太爺爺去赴約了,帶著這幾十年的思念,去找那個在他口中“溫柔又倔強”的女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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