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我燕萍。”楚燕萍打斷-->>他。
陳飛很是驚訝。
“在外面,你可以叫我萍姐或者楚總。”楚燕萍看著窗外,“私下里,叫我燕萍。”
車廂內氣氛卻不再緊繃,反而多了說不清的曖昧。
車緩緩停下。
“到了。”司機輕聲提醒。
“我下去了。”陳飛推開車門。
“等等。”楚燕萍叫住他。
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過來。
“這是什么?”
“我的一張副卡。”楚燕萍說,“沒密碼,沒上限。以后,別再讓自己那么窘迫。”
陳飛看著那張卡,沒有接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這不是給你的。”楚燕萍把卡硬塞進他的西裝口袋,“是給飛燕堂的。你想發揚中醫,總不能連買好藥材的錢都沒有。”
這個理由,讓陳飛無法拒絕。
“謝謝。”他只能收下。
“早點休息。”
陳飛點頭下車。
夜深了。
街上只剩他一個人。
陳飛拿出鑰匙,打開醫館的門。
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,讓他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,終于徹底松弛。
這里,才是他的世界。
第二天清晨。
飛燕堂的木門準時拉開。
他瞥了眼門外。
街對面的早點鋪,多了兩個吃油條的男人,坐姿筆挺。
楚燕萍派來的人。
陳飛覺得被女人護著,感覺很怪。
上午九點。
一輛黑色奧迪a6在醫館門口急剎。
車門推開,一個女人快步下車。
陳飛抬頭,一看是李婉如。
她穿著一身素白連衣裙,素面朝天。
那片曾讓她絕望的蝴蝶紅斑,只余淺淺的粉色印記。
整個人煥然一新。
“陳醫生!”
李婉如沖了進來。
“坐。”
陳飛示意她坐下,手指搭上她的手腕切脈。
脈象平穩。
“感覺如何?”陳飛松開手。
“好!太好了!”
李婉如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。
她拿出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。
“陳醫生,您看!我昨天去復查,我的主治醫生看到報告,下巴都快掉了!他說這是醫學奇跡!”
“我的激素用量,他……他直接給我減了一大半!他說再過一個月,甚至可以考慮停藥!”
說著說著,李婉如的眼淚掉下來了。
“我得這個病五年了,五年……”
“我沒睡過一個好覺,不敢見人,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毀了……”
她捂著臉,哭泣。
陳飛沒說話,抽了張紙巾遞過去。
許久,李婉如終于平復。
她擦干眼淚,鄭放在桌上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文件袋。
一把嶄新的保時捷車鑰匙。
“陳醫生。”
李婉如的表情認真。
“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,這點東西,不成敬意。”
“城西一套公寓,已經轉到您的名下。這輛車,也辦好了手續。”
“請您務必收下!”
陳飛看都未看。
他伸出手,將文件袋和車鑰匙,一并推了回去。
“李總,心意我領了。東西,我不能收。”
李婉如瞬間急了。
“為什么?陳醫生,您是嫌少嗎?只要您開口……”
“與多少無關。”
陳飛打斷她。
“我是醫生,職責是治病救人。我為你治病,你付我診金,天經地義。診金之外,分文不取。”
“這是我的規矩。”
李婉如徹底愣住。
“可是……陳醫生,我心里過意不去!”李婉如懇求。
“你的康復,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。”
陳飛拿起筆,迅速寫下新的藥方。
“按時服藥,忌辛辣生冷,半月后復診。”
他將藥方遞過去。
“診金藥費,一共三百八。”
她忽然懂了。
“陳醫生,我明白了。”
她收回文件袋和車鑰匙,站起身,對著陳飛,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您放心,我李婉如今天發誓。以后,飛燕堂的事,就是我李婉如的事!”
陳飛沒有拒絕。
這是他用醫術和醫德,贏得的尊重。
送走李婉如,醫館重歸安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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