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要看看,五年過去,這位晉王殿下,又能奈她何。
前廳里,南宮祈霽負手而立,打量著廳中的陳設。他依舊是一身親王常服,眉眼間的凌厲比五年前更盛,只是眼底深處,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郁與焦躁。
聽到腳步聲,他轉過身。
沈生瀾緩步走入前廳,她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霽青襦裙,未施粉黛,發間只簪了一支簡單的雙鳳玉簪,神色平靜,目光沉靜如水。她微微福了一禮:“民婦云娘,見過晉王殿下。不知殿下親臨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”
她的聲音不高不低,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軟糯,卻又透著一股疏離的淡然。
南宮祈霽的目光如同鷹隼,瞬間鎖定了她。他從上到下,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,仿佛要將她每一寸肌膚、每一個表情都刻入眼底。
不是她。
聲音不對,氣質不對,連看他的眼神也全然不同。
那個沈生瀾,看他時要么是癡迷的愛慕,要么是瘋狂的恨意,絕不會是這般平靜無波,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。
可是這張臉,這身形
他心中那點懷疑如同野草,燒不盡,吹又生。
“云娘子不必多禮。”南宮祈霽壓下心中的躁動,聲音盡量平和,“本王聽聞娘子是皇叔的遠親,在此暫住。娘子在揚州可還習慣?”
“勞殿下掛心,一切安好。”沈生瀾垂眸答道,姿態恭謹,卻無半分卑微。
“那就好。”南宮祈霽踱了一步,狀似無意地問道,“聽聞娘子身邊,還帶著一個孩子?”
來了。
沈生瀾心中冷笑,面上卻適時地露出一絲屬于“寡居婦人”提起獨子時的柔和:“是,犬子安兒,年方四歲,頑劣不堪,讓殿下見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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