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正是幾日前南宮容璟示范給他的那個字,雖然依舊稚嫩,但結構已比之前好了不少,顯然是認真練習過的。
南宮容璟看著那張紙,又看了看眼前這孩子亮晶晶的、充滿期待的眼睛,沉默了片刻。
夕陽在他冷峻的側臉上鍍了一層柔光。
他伸出手,不是摸頭,而是用指節,極其輕微地,碰了碰安安軟乎乎的臉頰。
“尚可。”他吐出兩個字,依舊是那般簡意賅,聽不出多少夸贊。
但安安卻像是得到了天大的獎勵,小臉瞬間笑開了花,用力點頭:“安安會寫得更好的!”
沈生瀾站在一旁,看著這父子二人之間無聲的互動,心中百感交集。
血緣的牽絆是如此奇妙,無需語,便自然流淌。
安安對南宮容璟的親近是發自本能,而南宮容璟這個向來冷硬的男人,似乎也在用一種極其笨拙而隱晦的方式,嘗試著靠近這個孩子。
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。
南宮容璟將安安放回地上,對沈生瀾道:“明日,會有西席過來,專門教導他啟蒙。”
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沈生瀾怔了一下。她原本是自己教導安安,并未想過請西席。
但轉念一想,以南宮容璟的身份,他的子嗣,哪怕是不被公開承認的,啟蒙教育也絕非兒戲。請西席是必然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