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容璟與眾人簡單寒暄了幾句,便在主位旁落座。
沈生瀾則被安置在他身后稍遠一些的席位,與幾位官員的家眷同席。
她安靜地坐著,眼觀鼻,鼻觀心,仿佛對周圍的談笑風生充耳不聞,實則將眾人的交談內容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。
話題多圍繞朝局、邊關戰事、或是揚州風物,表面一派祥和。
然而,沈生瀾敏銳地察覺到,有幾道視線,始終若有若無地纏繞在她身上。
其中一道,來自對面席位上一位穿著絳紫色宮裝、容貌美艷、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郁氣與刻薄的年輕婦人。
沈生瀾記得,剛才楚王介紹時,稱她為“晉王側妃,官氏”。
官映雪!
她果然也來了揚州!而且就在這賞花會上!
沈生瀾的心猛地一沉,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。她能感覺到官映雪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針,恨不得將她扎穿。
是因為南宮容璟帶她出席?還是官映雪已經認出了她?
就在這時,席間與楚王交好的陳郡王笑著對南宮容璟道:“容璟,你身后這位姑娘瞧著面生,不知是府上哪位親眷?方才老夫見其行止端莊,頗有不俗之氣啊。”
這話一出,席間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沈生瀾身上。
南宮容璟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吹浮沫,眼皮都未抬,語氣平淡無波:“一個遠房表親,家中遭了變故,暫居本王處。”
輕描淡寫,便將沈生瀾的身份定了性,也堵住了后續可能的探詢。
那老郡王呵呵一笑,識趣地不再多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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