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俠翎!
沈生瀾心頭一松,隨即又提了起來。他此時出現,意味著什么?
她披衣下床,點燃燭火,打開了窗戶。
燕俠翎一身夜行衣,靠在窗欞上,臉上帶著趕路的疲憊,但那雙桃花眼在看到她時,還是亮了一下,隨即目光落在她身后床上睡得正熟的安安身上,眼神瞬間變得復雜難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沈生瀾壓低聲音問道,側身讓他進來。
燕俠翎靈活地翻窗而入,動作輕得像一片葉子。他走到床邊,借著昏黃的燭光,仔細端詳著安安的睡顏,看了很久,才緩緩吐出一口氣,語氣帶著一種如釋重負又難以置信的唏噓:“像真像尤其是這眉眼”
沈生瀾心中一緊,知道他指的是像誰。她沒有接話。
燕俠翎轉過身,表情嚴肅起來:“長話短說。爺收到消息,南宮祈霽在江南的動作不小,不僅查戶籍,還在暗中搜尋官家死士‘黑蛟’的蹤跡。他似乎認定你和孩子就在這里。爺讓我來,一是確認你們安危,二是”他頓了頓,從懷中取出一個扁平的、毫不起眼的木盒,遞給沈生瀾,“爺讓你伺機離開棲水鎮,這是新的身份文牒和路引,還有一封給揚州‘云錦閣’東家的信。到了揚州,自會有人接應你們母子。”
沈生瀾接過木盒,入手微沉。她打開看了一眼,里面是兩份制作精良的身份文牒,名字、籍貫都與她和安安現在的身份截然不同,還有一疊數額不小的銀票,以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。
南宮容璟他果然一直知道她的行蹤,并在關鍵時刻,再次遞來了橄欖枝。
“他”沈生瀾想問什么,卻一時不知從何問起。
燕俠翎似乎知道她的疑惑,嘆了口氣:“爺近來在朝中亦是步履維艱,幾位皇子聯手排擠,他分身乏術,無法親自前來。但他吩咐了,務必護你們周全。”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安,聲音壓低,“這孩子是爺的血脈,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,尤其是南宮祈霽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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