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方是石壁和懸崖。
看樣子,今天不動手是沒辦法善了。
“小子,這里人跡罕至,真要在這里弄死你,也沒有人知道。識相地將東西交出來,鄉里鄉親的,我們也不想下狠手。”
“好好好,我給你們便是,有話好商量,別動手……”
周禮說著,伸手抓向腰間的布袋,一副懼怕模樣。
他現在的身材瘦小,又穿得破破爛爛,看上去的確沒有什么威脅,石家三兄弟根本沒有防備。
忽見周禮從布袋中拋出一物丟來,下意識地便要去接,結果哎喲一聲,卻是一把山核桃砸在頭上。
“臭小子,敢耍我們——”
石家兄弟大怒,旁邊兩人幾乎同時拉弓射箭,但是周禮早已有所防備,閃身躲到一棵大樹后,同時取下獵弓,嗖的一聲,箭矢破空,精準無誤地射中了左邊那人。
雖是木箭,但這個距離之下,竹木復合弓的威力極強,箭矢直接刺入大腿根,鮮血直冒。
那人慘叫著倒地哀嚎。
周禮面色冷峻,根本不停手,又是一箭射出,右邊那人還來不及挽弓射出第二箭,就聽到破風聲傳來。
當即嚇得一個翻滾,從水潭邊跌了下去。
轉眼間,石家兄弟三人,就只剩下了為首的那個壯漢,眼看自家兩個兄弟受傷,他也是大驚失色。
對方的反應速度太快,而且出手老辣,根本不像是什么初生牛犢。
而且箭法十分精湛,簡直是指哪打哪的神射手。
這一個照面,自己這邊就吃了大虧,當即也不敢往前沖,就地一個翻滾躲在了樹干后,色厲內荏地吼道:“小子,你跑到我們的獵場來偷東西,還出手傷人,這是跟我們整個村子為敵,以后你還想不想山里討食——”
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一支箭矢破空飛來,徑直射在了身前的樹干上。
要不是他躲得快,這一箭怕是已經將他射穿。
頓時嚇得臉色煞白,吞了口口水。
“威脅的話還是少說。分明是你們想搶奪我的獵物,還企圖下死手,難道我就應該束手就擒嗎?”
“你……”
石猛本來還想再說幾句狠話,可又忌憚對方的本事。
現在兩個兄弟都受了傷,真要繼續下去,他們可能都會死在這里,實在沒有必要。
于是放緩了語氣,道:“兄弟,都是在山里討食的,做人留一線,日后好相見。今天是我們技不如人,我石猛認栽了,東西你帶走,我們就當沒有見過,沒必要結下血仇,你覺得呢?”
這家伙倒是個醒目的。
雖然貪婪,可也不是無腦愚蠢之輩。
周禮想了想,以他的性格,當然是最好直接將這三人宰了,免得留什么后患。
可問題是,石牛村距離太近,進山打獵的也就那些人,他們死在山中,官府如果有心追查,多少是有麻煩的。
而且最重要的是,現在那個領頭的石猛此時已經警覺,躲了起來,周禮固然可以射殺他那兩個兄弟,但這個活口卻是難滅,對方又很熟悉這片山林,真要跑了,更是后患無窮。
反正野山參已經到手,自己也沒有什么損失。
于是開口道:“你倒是個明白人。也罷,今天就當是給你們一個教訓,聰明的話,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,倘若還敢尋釁,那就別怪我的箭不長眼了。”
“那是當然。”
石猛聞松了口氣,又問:“還不知兄弟叫什么名字,哪個村的?以后我們兄弟遇到,也好避讓……”
然而,等了許久,卻也沒聽到對面的聲音傳來。
石猛又喊了幾句,依舊無人回答,這才知道,對方早已經離開了。
“大哥,快救我……”
“咱們兄弟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啊,那小子到底是誰?咱們得把他找出來,狠狠地出一口惡氣……”
石家兄弟被救起來,還在那里罵罵咧咧。
石猛聞,直接甩手一巴掌打了過去,罵道:“一點眼力見也沒有的東西。剛才那人出手老辣狠厲,箭術更是精湛,你真以為是什么普通獵人嗎?”
“啊?大哥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不是逃兵就是山匪,這樣的人,我們招惹得起?要不是我反應快,咱們兄弟今天都得埋在這里!”
石猛的話,讓兄弟二人都是臉色一白。
他們說到底也就只是個普通獵戶,平時在山里囂張一下,欺負欺負其他村子的山民也就罷了,真要惹上山匪或者當兵的,那真不夠看。
“那……就這么算了?”
“不然你還想怎么樣?今天這里的事,都給我爛在肚子里,你們不怕丟人,我還怕丟人呢!”
說著,石猛扶起受傷的弟弟,兄弟三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片山林。
殊不知,就在他們背后的樹梢上,周禮正用弓箭遠遠地瞄準著他們。
他根本就沒走。
只是假裝離開,讓躲藏著的石猛露面。
但凡這三人有任何想要報復的想法,那么此時他們已經是三具冰冷的尸體了。
“這個石猛還算有點腦子,既然他們沒有再尋釁報復的想法,那么也沒必要把事情搞大了。”
周禮默默收回弓箭,看了看天色,時間也不早了,便沿著來時的記號往回走。
剛走出沒多遠,卻是忽然聽到一聲狼嚎傳來。
“臥槽,不會真遇上那頭受傷的孤狼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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