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梟抓住了那根漆黑的鎖鏈。
    那根貫穿了他“舊我”心臟的,最根本的毒釘。
    一種滑膩、冰冷的觸感,順著他的手掌傳來。
    鎖鏈上的符文瞬間亮起,不再是單純的秩序之力,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,充滿了“定義”與“抹除”概念的終極權限。
    一股意志,順著鎖鏈,試圖鉆進他的神魂。
    “失敗品,回歸你該在的位置。”
    “扎嘴?”
    夜梟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    “老子就喜歡啃硬骨頭!”
    他沒有去扯,沒有去拽。
    他只是將抓著鎖鏈的手,連同那根毒釘,一起舉到了自己面前。
    然后,他張開了嘴。
    在他身后,那片混沌本源宇宙的虛影,中心處的黑洞,與他的嘴,同步擴張!
    “啊嗚。”
    他像是品嘗一道絕味的點心,一口,將那根漆黑鎖鏈的末端,連帶著上面流轉的牧場主權限,咬進了嘴里。
    “嘎嘣!”
    一聲清脆得,足以讓任何維度主宰神魂崩裂的咀嚼聲響起。
    那根號稱能釘死一切變數的終極枷鎖,在他牙齒的碾磨下,像是根冰糖葫蘆,從頭到尾,被嚼得粉碎。
    鎖鏈另一頭,那被釘住的“舊我”能量體,猛地一顫。
    那股屬于牧場主的,烙印在他神魂最深處的終極權限,被夜梟強行咬斷、吞噬、同化。
    “吼——!”
    一聲壓抑了億萬紀元的,充滿了自由渴望的無聲咆哮,從能量體中爆發。
    它那被釘住的心臟,徹底獲得了自由。
    下一秒,它那龐大的,充滿了反抗與不屈意志的能量體,如同一道歸家的光,化作最純粹的本源洪流,毫無保留地,沖進了夜梟的身體。
    轟!
    夜梟的神魔混沌體,像一個被吹到極限的氣球,轟然炸開!
    但炸開的,不是血肉,而是一層舊的,束縛著他的“殼”。
    在那層舊殼之下,一個全新的,通體被更加古老、更加霸道的原始符文所覆蓋的軀體,顯現出來。
    他的身形沒有變得更龐大,反而內斂了許多。
    可他只是站在那里,整個維度實驗室的空間,都開始向他坍縮,仿佛無法承受他此刻的存在本身。
    原始維度主宰巔峰!
    一股前所未有的完整感,與一種絕對的掌控感,充斥著他的四肢百骸。
    夜梟緩緩抬起手,握了握拳。
    他能感覺到,隨著“舊我”的回歸,以及對牧場主終極權限的吞噬,這個實驗室里,所有被囚禁的“實驗體”,那無數個氣泡般的維度世界,它們的最高權限,都轉移到了他的手中。
    “夫君,你……”
    林晞雪看著脫胎換骨的夜梟,眼中滿是小星星。
    夜梟低頭,看到那些被他嚼碎的鎖鏈碎片,正像無主的能量塵埃,四處飄散。
    “別浪費。”
    他對著林晞雪努了努嘴。
    林晞雪立刻心領神會。
    她手中的次元終焉幡,猛地一抖,像一張張開的黑色大網,將所有飄散的法則碎片,一口吞了下去。
    嗡!
    次元終焉幡劇烈震顫。
    幡面上,一個模糊的虛影,緩緩浮現。
    那正是“舊我”被秩序鎖鏈捆綁,釘在虛無中的模樣。
    他的臉上,充滿了無盡的不甘、憤怒、與絕望。
    這股極致的負面情緒,沒有讓幡變得邪惡,反而化作一種更加純粹的,驅動“終結”概念的力量源泉。
    林晞雪握著幡,感覺自己仿佛能一幡揮出,讓一個維度世界,重演一遍被囚禁、被毀滅的最終命運。
    “都愣著干什么?”
    夜梟完成了蛻變,心情大好,他轉身,看向不遠處的夜蒼穹三人。
    “開飯了!”
    “把這些瓶瓶罐罐,都給老子打包帶走!一個渣都別留!”
    “是!父親!”
    “是!主上!”
    夜蒼穹、淵、烈火堂主三人,瞬間領命。
    他們身后,那數萬混沌魔神軍團,如同得到了指令的收割機器,化作三股黑色的洪流,沖向那些懸浮在虛空中的氣泡世界。
    沒有絲毫的憐憫。
    淵抬手一抓,一個正處于蒸汽朋克時代的文明世界,連同其世界本源,被他強行壓縮成一顆拳頭大小的琉璃珠,隨手丟進了一個空間容器。
    烈火堂主更是直接,他張口一噴,混沌魔焰席卷而過。
    上百個囚禁著古老血脈生物的培養皿世界,直接被煉化成最純粹的血脈本源,匯聚成一條血色長河,被他收入囊中。
    夜蒼-->>穹則負責處理那些最頑固的,被牧場主設下多重防御的維度核心。
    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,輕輕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