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他們從那個地方出來。
夜色如墨,冰冷的山風裹挾著露水,穿過密林,吹拂在沉默返回營地的眾人身上。
煤油燈的光暈在崎嶇小徑上搖晃,將蕭策和蕭定山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。方才洞穴中蕭定山說出的那源自血脈深處的驚天秘聞,天胤星圖、星辰之心、金屬神木、惠帝之殤。
如同沉重的鉛塊,壓在每個人的心頭,尤其是蕭策。
他一路都未語,眉頭緊鎖,眼眸之中,似乎有著光在流轉。
手指無意識搓著。
其實,這些個都是蕭策潛意識之中做出舉動的...
蕭定山落后他半步,他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蕭策的背影。
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蕭策此刻內心的波瀾遠比表面顯露的要洶涌得多。
而且,看著蕭策的樣子,很顯然,他是知道一些什么...
見狀,蕭定山還是走了過去,低聲的說道:“蕭策,你有著什么問題嗎?你可以跟著我分享一下...我說不定也知道呢...或者能夠給你一些建議呢?”
蕭定山的聲音很小,這個聲音小的只有兩個人聽到...
蕭策看著蕭定山的一番話之后,笑了笑,隨后說道:“不錯,我確實是知道了一些消息...這些個消息或許是有關系的...”
蕭定山好奇的看著蕭策。而蕭策沒有繼續說下去,只是對著蕭定山說道:“皇叔回去說吧。”
雖然兩個人壓低聲音,并且用著蕭國話來說,但是總是覺得奇怪...
蕭定山見狀是點頭,便也不接茬了。
他們下山之后,在莫甘娜他們安排的臨時居所住下。
屋內陳設簡單,一張木桌,幾張椅子,幾張鋪著干草和獸皮的地鋪。
一盞馬燈掛在梁上,昏黃的光暈勉強驅散角落的黑暗,卻讓蕭策凝重的側影在墻壁上投下巨大的、搖曳的陰影。他一不發,走到木桌前坐下、蕭定山關好木門,隔絕了外面隱約傳來的巡邏腳步聲和蟲鳴。他走到蕭策對面坐下。
兩個人非常默契。
蕭策就對著蕭定山說道:“皇叔,你知道我們蕭家的皇陵嗎?”
蕭定山點頭,隨后,他滿臉驚訝的對著蕭策說道:“蕭策,你難不成說,那個地下宗廟就是在皇陵?”
蕭策點頭。
沒等蕭策接茬,蕭定山直接否認,隨后說道:“不可能...”
蕭策看到了蕭定山如此信誓旦旦的的樣子,有些意外的說道:“皇叔,你為何如此篤定?”
蕭定山哭笑不得說道:“因為每一代皇帝其實都是或多或少的都知道這些個秘辛...所以,他們猜測的那個地下宗廟第一個反應就是皇陵...”
“所以,那個皇陵也不知道被人來來回回找了多少回了...根本沒有可能...”
蕭定山本來是信誓旦旦的說著,但是,他想著蕭策也不是那種張嘴胡說的人。
所以,蕭定山說著,說著就是意識到了問題。
直接對著蕭策問道:“蕭策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蕭策對蕭定山說道:“不錯,我之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知道了一個十大墓的事情...”
蕭定山聽著蕭策話之后,疑惑的問道:“十大墓?什么十大墓!”
蕭策聽到了蕭定山的話之后,點了點頭,隨后說道:“這個說來話長,不是重點。那就是這個十大墓之中,其中一個是迷失島,還有一個就是潛龍遺跡,又被稱之為潛龍墓...而且,我根據那些個地圖,就是我們蕭國皇陵的位置...”
蕭定山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,說道:“那個十大墓,是不是代表不是普通墓穴...”
蕭策點頭:“不錯,確實是這樣的...不過,潛龍墓和皇陵有著什么關系,我也不清楚了...”
蕭定山此時眼神之中,也是流露出了一些疑惑的神色...“皇陵那邊其實我也去查探過...確實是沒有問題,就算是那個原主也是去查探過的...會不會你的那些個消息不太準確了...”
蕭策聽到了蕭定山的話之后,笑了笑,隨即說道:“當然,這個還是有些可能的...管他呢...咱們也不用著急,你說的那個東西其實也不像是什么正經東西。拿出來使用之后,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...咱們可以隨緣...”
蕭定山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,笑了笑,隨即說道:“不錯...不錯...隨緣...隨緣...”
說著蕭定山沒有廢話了,而是話鋒一轉:“蕭策,這邊,你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...下一步...”
蕭策看著蕭定山有些期待的眼神,隨即就對著蕭定山說道:“皇叔,下一步自然是去基地組織啊...”
蕭定山見蕭策這么說,滿臉高興的點頭:“好...好...你放心。我還是那句話,我不能保證他們是好人,但是,我能夠保證的是,在短期的目標內,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...”
蕭策聽著蕭定山這么說,笑著點頭:“皇叔,我自然是信你的...而且,哪有一直的盟友啊...你不用多想...”
蕭定山見蕭策這么說,還是有些感動。
“蕭策,你就沒有懷疑嗎?”
蕭策笑著對著蕭定山說道:“皇叔,我的心態其實已經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了。其實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,我相信冥冥之中的注定。所以,我更加隨心,于你,我就是無條件信任...”
蕭定山見蕭策這么說,眼神之中感激之情更甚...
蕭策沒等蕭定山說出來,就對著他說道:“皇叔,你別多想了...時間不早了,咱們先休息,明日一早就啟程...”
翌日。
晨光熹微,穿透林間的薄霧,在山谷營地灑下斑駁的光點。空氣清冽,帶著泥土與草木的芬芳,卻掩不住彌漫在營地中的一種沉甸甸的情緒。
練兵場空地上,已然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。并非昨夜的篝火歡宴,此刻無人喧嘩,只有一種肅穆的、帶著濃濃不舍的寂靜。
>>男女老少,工匠、士兵、農夫、婦女,甚至是被大人抱在懷里的孩童,都自發地匯聚于此。他們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引,牢牢鎖定在營地中心那座木屋的門口。
蕭策昨日已經是跟著莫甘娜說了,莫甘娜還是覺得要和這邊的人告知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