錫恩·卡波內心的震動不亞于廣場上的人群!
狂喜、驚疑、沉重、壓力...無數情緒瞬間翻涌。
他能回去了!他不知道這是艾德.懷特出力了?還是布狄卡出力了?亦或者那個只是見過一次的肖恩.奧列里烏斯。
不過,不管怎么樣,他能夠回去了,帶著名義上的權力和實質的監視與枷鎖!
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地,聲音激動得發顫,帶著無比的“感激”與“決心”:
“謝會長無上信任!光照會之恩,天高地厚!錫恩·卡波在此立誓,必以不列顛之血與火,蕩平叛逆,掃清寰宇,為聯盟城構筑最堅實的西陲壁壘!此心此志,天地可鑒,若有半分懈怠,天誅地滅!”
他的誓擲地有聲,充滿了破釜沉舟的悲壯感,極大地煽動了現場氣氛,贏得一片贊譽的掌聲。
蕭策冷眼旁觀,心中了然。
這個錫恩.卡波此刻的“表演”越投入,他未來在不列顛的“工作”就越沒有退路。
聶冰微微頷首,算是認可了他的表態。儀式在一種既榮耀又肅殺的氛圍中結束。
錫恩.卡波的“歸途”與“枷鎖”
儀式結束后,錫恩.卡波甚至來不及與留在聯盟城的家眷,多做告別,只能在重重“護送”下,帶著復雜難的心情,以及隨行的兩名家族代表,坐上立刻馬車離開。
他們的車隊,剛行駛沒多遠之后,就被人攔住了去路...
錫恩.卡波聽到了這個動靜之后,下意識朝著馬車窗看了一眼。
看到了來人之后,心猛地一沉。
肖恩·奧列里烏斯!
這個心思如淵、手段莫測的年輕人,此刻站在他的馬車旁,臉上掛著那慣常的、令人捉摸不透的溫和笑容。
陽光灑在他挺拔的身姿上,卻驅不散錫恩心底驟然升起的寒意。儀式結束,剛剛脫離那迫人的注視,還未及松一口氣,甚至沒能和忐忑不安的家眷多說兩句話,這尊煞神就攔在了面前。
“肖...肖恩先生?”錫恩強壓下心頭的悸動,努力擠出一個感激的笑容,推開車廂門,半個身子探出來!
“會長大人真是...真是太體恤下情了。錫恩何德何能,勞煩您親自相送?”
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肖恩身后靜默如山的鐵人阿鐵。
“特使陛下重了。”
蕭策的聲音平穩,帶著恰到好處的敬意,卻又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。
“會長深知此行責任重大,路途或許并不平靜,特意囑咐我務必送您一程,并......再交代幾句緊要的細節。”
他微微側身,目光掃過馬車前后那些神情肅穆的光照軍護衛
“事關機密,不知陛下是否方便,容我上車一敘?”
方便?
錫恩·卡波心里苦笑,他敢說不方便嗎?
這分明是聶冰授意的第二次“深入談話”,甚至可能比大殿上的公開試探更加兇險。
他連忙側身讓開通道:“肖恩先生請!能得到您的指點,是我的榮幸!”
車廂內空間不小,裝飾也頗為華貴,但此刻卻因多了兩個人。
而顯得有些逼仄。
錫恩.卡波示意自己那兩名隨行的家族成員坐到對面角落,努力為蕭策和阿鐵騰出位置。
然而阿鐵只是立在車門內側,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鋼鐵雕像,唯有那偶爾在錫恩.卡波身上掃過的的冰冷眼睛,似乎無時無刻提醒著他的存在。
就在這個時候,蕭策朝著另外他的那些個家族成員身上看了一眼...
蕭策并未立刻開口,他舒適地靠在柔軟的椅背上,目光看似隨意地打量著車廂內奢華的裝飾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膝蓋,發出細微的篤篤聲。
錫恩.卡波聽到了這個動靜之后,頓時恍然。
隨后對著身旁兩個人說道:“你們先去后面車上去坐,我和肖恩先生有著要事要談...”
錫恩.卡波身旁的兩個家族的人,自然是二話不說,就離開了...
兩個人離開之后,馬車之中倒也是顯得空曠了些許...
馬車在鐵蹄踏動石板路的清脆聲中,緩緩駛出聯盟城的核心區,向著城門方向行去。
車廂微微顛簸,氣氛卻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。窗外的喧囂逐漸遠離,只剩下單調的車輪聲和馬蹄聲。
終于,在馬車駛過一段相對僻靜的道路時,蕭策開口了,聲音不高,卻字字清晰,落入錫恩耳中如同驚雷:
“陛下,此一去,山高路遠,責任千鈞。會長對您的期望,想必您已了然于胸。”
“是!是!回稟肖恩先生,我不敢有絲毫懈怠!定當竭盡全力,蕩平叛逆,穩固后方,不負會長和肖恩先生厚望!”
錫恩.卡波立刻挺直腰板,語氣斬釘截鐵,臉上寫滿了忠誠與決心。
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,也是必須做好的姿態。
“嗯。”蕭策輕輕頷首,臉上露出一絲贊許。
“維克托·金副會長那邊,正在全力追剿莫甘娜殘部。不日便會有確切消息傳回。陛下的任務,是確保維克托大人后方無憂,同時在國境內深挖布狄卡的根基,務求斬草除根。任何可疑之人,寧可錯殺,不可放過。”
“明白!錫恩定當雷厲風行,絕不手軟!”錫恩立刻應道,語氣狠厲。他知道,這是光照會最想聽到的答案。
很好。”蕭策話鋒一轉,語氣似乎隨意了一些,目光卻更加銳利,如同實質般釘在錫恩.卡波他的臉上。
錫恩.卡波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盯著十分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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