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欽差?”衙役頭目嚇了一跳,他不知道李鈺是誰,但欽差二字卻是如雷貫耳。
急忙哭喪著臉“欽差大人恕罪!小的有眼無珠!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!”
說完,連忙讓衙役放人。
被解救的女子和農戶頓時涌到李鈺身前,跪倒在地。
“青天大老爺!謝謝青天大老爺救命之恩啊!”
“大人,您是我們全家的再生父母啊!”
那之前被踹倒的老農更是老淚縱橫,直接給李鈺磕頭。
“大人!若不是您,小老兒的孫女就要被拖去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了……這世道,活不下去了啊!”
李鈺心中酸楚,彎腰將老農扶起,又對眾人溫安撫。
“諸位鄉親快快請起,本官既見此等不公,斷無袖手旁觀之理。
你們放心,有本官在,絕不會讓他們再將人帶走。”
“這‘平虜捐’之事,本官定會查個明白,給大家一個交代!”
安撫好村民,李鈺面色轉冷,命那惶恐不安的衙役頭目帶路,直奔縣衙。
衙役頭目不敢違抗,連滾爬地在前面引路。
縣衙之內,縣令正悠閑品茶,盤算著這趟“平虜捐”能給自己落下多少好處。
忽見那衙役頭目連滾爬撞入后堂,驚慌失措地喊道:“老爺!不好了!李……李鈺來了!還讓我將充稅的女子都放了。”
縣令慍怒道:“哪個李鈺?他讓你放你就放!”
“就……就是那個欽差,易馬使李鈺李大人!”
縣令先是一愣,隨即勃然大怒,一拍桌子,“混賬東西!那李鈺早就死在北胡草原,尸骨無存了!
這是哪里來的狂徒,竟敢冒充朝廷欽差?壞我好事,簡直無法無天!
本官倒要看看,是哪個不長眼的蠢賊!”
“冒充的?”衙役頭目一怔,隨后咬牙切齒,居然是個冒牌貨,剛才居然還敢嚇唬自己,簡直是豈有此理。
隨后縣令帶著一班衙役,怒氣沖沖地來到前堂。
便見堂下站著兩人,皆風塵仆仆,穿著尋常便服。
縣令心中更定,擺足官威,厲聲喝道:“堂下何人?竟敢冒充已故的李鈺李大人,可知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!”
李鈺尚未開口,他身旁的陸崢已然上前一步。
面無表情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烏木鎏金的腰牌,其上“錦衣衛北鎮撫司百戶陸”的字樣,直直亮在縣令眼前。
縣令的呵斥聲戛然而止,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,轉為驚駭。
他死死盯著那塊腰牌,腿肚子開始發軟。
錦衣衛!而且是百戶!能讓錦衣衛百戶跟著的人……
他再看向那神色平靜的少年,額頭瞬間冒出細密的冷汗,聲音都變了調,“您……您真是李鈺李大人?可……可下官聽聞……”
“聽聞本官死在草原了?”李鈺淡淡接口,語氣帶著一絲嘲諷,“可惜,讓大家失望了。”
縣令此刻再無懷疑,有錦衣衛作證,這少年是真李鈺!
他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“下官有眼無珠,沖撞欽差,罪該萬死!請大人恕罪!”
李鈺沒理會他的請罪,直接步入正題,問加稅納女之事。
縣令哭著一張臉,幾乎要哭出來,“李大人明鑒啊!
下官……下官也是無奈!朝廷嚴旨,限期收繳‘平虜捐’,完不成任務,下官這項上烏紗不保都是輕的!
這……這以女抵稅,也是上面默許的規則啊!”
“立刻停止平虜捐!所有已收繳的捐稅,全部發還!擄來的女子,即刻放歸!”李鈺下令。
“這……李大人,這可是抗旨啊!”縣令嚇得面無人色。
李鈺也知道縣令為難,他轉向陸崢,“陸百戶,立刻以最快速度,將此地情況稟報陛下!”
陸崢面無表情,“大人,之前我就說了已經沒法和京城聯系,若要傳訊,唯有快馬。”
李鈺驚道:“你真的不會放信鴿?”
之前還以為是陸崢說著玩的,沒有想到是真的。
陸崢臉有些黑,我是百戶就非得要會放信鴿嗎?
李鈺又道:“既然如此,你我二人,輕裝簡從,立刻快馬加鞭,直返京城!”
陸崢點了點頭。
隨后李鈺告知了鐵牛,林溪和李蕓,讓三人慢慢返回。
他則是取了拉馬車的馬,和陸崢一起草朝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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