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自己嘴真是開過光，剛說完‘要臉干什么’，結果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盡了，她現在竟然落魄到連一條地毯的價值都比不了。

李嫂的聲音仍在耳邊嗡鳴，樓下管家就通過對講機聯系李嫂，“你叫了救護車嗎？”

李嫂現在還覺得晦氣，管家還跟她提什么救護車，剛想要回絕，就聽到栗源用盡全力的細小聲音，“我叫的120，讓他們上來。”

李嫂這才后知后覺地上的女人可能受傷了，她站著蹙眉問了句，“你沒事兒吧？祁先生可是挺有背景的人，你可別想著訛人啊，你惹不起。”

栗源閉著眼睛沒說話，把眼淚往回憋。

從前她哪怕手壞個口子，也一群人對著她噓寒問暖，現在她疼的快要死了，身邊都是嫌棄的眼神。

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，栗源還在想，人命到底還能不值錢到什么程度，李嫂就差直接說一句，‘你要死去外面死，別死在別墅里。’

栗源下了救護車就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，麻醉推進身體里的時候，她想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，這輩子第一次進手術室，也是自己一個人，她其實挺害怕的。

等她醒來的時候，緩緩睜開眼睛，再入眼是穿著白大褂，滿臉擔憂的甜可可。

見栗源醒過來，甜可可伸出食指去推她腦袋，但又怕她難受，手指不敢用力。

“你能長點心嗎？叔叔在牢里最擔心的就是你，要是知道你進手術室不得心疼死？黃體破裂你懂不懂，哪個渾蛋這么缺德？”

甜可可說著說著就心疼了，倆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，她最知道栗銘釗有多嬌生慣養著栗源，如今遭這么大的罪，栗源肯定難受死了。

她知道今天栗源是去求人辦事兒，才會被人給欺負這么狠……

“叔叔的事兒，有結果嗎？”

栗源抓著甜可可的手，感覺有朋友在身邊才安心了不少，“我爸的事兒應該是沒問題，那人說了不會賴我的賬。”

甜可可疑惑問道：“那人是誰？”

栗源垂下長長的睫毛，唇角有些苦澀的味道。

“祁燼。”

聽到這個名字，甜可可驚的瞪大了眼睛，“你說今晚那渾蛋是祁燼？他都跟初夏攪合在一起了還來招惹你？替身文學可讓他給玩明白了，等我幫你騸了這個死渣男。”

甜可可性格不像她名字是個軟妹子，風風火火的比男孩子還潑辣。

栗源緊忙握著她的手，生怕她真去找祁燼，現在那位是真惹不起。

“祁燼要是肯幫我爸，我不怪他，反倒還得謝謝他。經過今天我對他那些濾鏡也都沒了。

男人，不可能既長得好，又會賺錢，又會疼人，又會做家務，床上功夫又了得。這種樣樣好的男人，只存在想象里，現實根本不存在。”

“那她今天欺負你也就算了？你知不知道他再弄的用力點，你就大出血休克了。”甜可可心疼地說。

栗源抬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，眼神木然，“交易而已，這是我該受的。今天就算不是祁燼也會是別人，陪誰都是陪，只要能幫我爸誰都行。”

祁燼站在門外，猛地把手里拿著的鮮花扔進垃圾桶，原來在栗源眼里誰碰她都行是吧，原來她真把這個當交易是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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