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想問問陳北對此事的意見。
“才三日,他們連潼關都走不到,立刻飛書給潼關守將,務必仔細盤查每一個人,找到蕭玦!”陳北道。
“陛下已經下了密旨,飛書給了潼關守將-->>。”
李靜道:“但要做最壞的打算,王兆德既然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蕭玦,他就有能力騙過守將,將蕭玦安全帶回洛邑。”
“若讓他帶回蕭玦,他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,到時候咱們就要陷入被動。”衛凌云補充道。
這,才是眾人最擔心的。
蕭玦雖然是廢帝。
可終究是正兒八經的皇帝。
王兆德在洛邑重新擁護蕭玦登基,女帝便名不正不順。
再去看女帝,一雙秀眉緊緊皺著,顯然對這件事情很是煩惱。
想了想,陳北道:“其實,也不打緊。”
眾人抬頭,全都看向陳北,不明白什么意思。
陳北解釋道:“蕭玦若重新登基,便登基,咱們非但不要去阻攔,還要去祝賀。”
“你們想,若無蕭玦在洛邑重新登基,各地諸侯時刻緊盯著咱們,咱們一口氣也不能松。”
“可是蕭玦在洛邑重新登基,各地諸侯就會轉移視線死死盯著洛邑。”
“道理雖然是這么一個道理。”李靜道:“可咱們的陛下可就名不正不順,甚至,蕭玦會下旨,命各地諸侯討伐咱們。”
陳北笑了,“討伐?各地諸侯?蕭玦憑什么能指揮得動他們,不遠千里萬里前來討伐?憑借一張嘴嗎。”
聞,女帝也笑了起來。
陳北這話糙,理卻不糙。
沒有好處,各地諸侯才不會聽蕭玦的旨意,
“你的意思是,蕭玦在洛邑登基,咱們不用管,甚至還要派人去慶祝?”女帝問陳北。
陳北道:“正是,他若說咱們是反賊,咱們象征性地抗爭一下,反正損失不了什么。”
“反正以后,這大乾分崩離析,咱們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長,咱們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即可。”
“最好,咱們以后也不要以大乾正統自居,這個名頭讓給蕭玦又如何?”
點點頭,女帝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。
幾日來,因這件事的愁緒,也一掃而空。
“你們都退下吧,朕就這件事,還要和右宰輔好好商量一下細節。”
“沒有朕的命令,誰也不許進來。”女帝忽然扭頭對著李靜衛凌云說道。
二人對視一眼,紛紛離開屋子,臨走前,還將屋門關上了。
人走后,屋子里,就只剩下君臣二人。
見勢不妙,陳北小心翼翼,將自己重新縮回被窩。
即使動作很輕很小,但還是被女帝察覺了。
女帝坐在床邊的凳子上,雙手交疊,放在膝蓋上說道:“行了,別再裝了,你根本就沒有病!”
“咳咳……”陳北咳嗽兩聲,“陛下說什么,臣怎么聽不懂?”
女帝恨不得直接伸手擰住陳北的耳朵,把他從床上擰起來。
但最后,女帝還是沒選擇那么干。
因為他是女帝,一國之君,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。
想了想,女帝淡淡開口,“朕決定,解除你和長樂公主的婚約。”
“什么!”
陳北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,聲音提高不止兩個度。
這一下子,陳北徹底露餡了,尷尬地撓撓頭。
趕緊下了床,對著女帝拜了拜,陳北道:“請陛下恕罪!”
“起來吧。”
女帝面色不悲不喜,淡淡道:“朕沒想到,你對此事有這么大的反應。”
陳北站起來后,說道:“臣也沒有想到,陛下會解除臣和長樂公主之間的婚約。”
“怎么,不好嗎?”女帝看向身邊的陳北,最終還是讓他坐下說話。
抗旨不從,欺君,這天下獨他一份了。
可是她不在意,她在意的是現在這件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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