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過三巡。
十人都有點醉醺醺的。
他們這九位晉升金丹的真傳弟子,沒有特別喜悅,反而氣氛統一的有點沉悶,有點喪。
劉離經嘆氣道:“金丹金丹,離元嬰何其遠?”
“唯有晉升金丹,才算坐到宗門高層,不是成為棋子。”
“元嬰,太難了,此生有沒有機會一望元嬰也未曾可知。”
日常的修煉資源,還要提升神魂之力,再就是要超脫招式而入法,種下道種,如此才有機會望元嬰。
至于晉升元嬰的成功概率?太低太低……
更別說,日常還要做任務,積攢資源和貢獻。
明白晉升元嬰何其艱難,數百年可能功虧一簣,倒在這一關上。
如何讓人心緒不難受。
金丹修為,還真是一個高不成,低不就的境界。
就這,他們還是元嬰親傳,已是比起此次其他晉升金丹的人好上太多。
東玄宗金丹,隨時都有數百位,但元嬰上人,一直都只有那么寥寥十幾位。
“元嬰坐視八百年,那才叫真長生!我等金丹,壽數不過四百,如今人生已過一大半……”
“猶如白駒過隙,眨眼而逝,這東域修仙界也不會記得我們。”
陳平看著他們感慨,內心頗為平靜。
他是從修仙界最底層掙扎出來的,他們這八人,想來自幼出身大仙族,資源充足,地位頗高。
沒怎么吃過苦。
從煉氣、筑基,一直到晉升金丹,都沒多操心過,如今面對瓶頸困難,才知仙途有多難。
但對陳平而,他一路都是這般走過來的。
陳平內心暗忖:
“……東玄積弱不是沒有原因的,這八人的道心不夠堅定,或難成大事”
仙途坎坷,自身砥礪前行,或可見一線生機。
七十年來,陳平也在路上多次想過放棄,但他忍受萬般痛苦,都堅持了下來。
在晉升金丹之后,他不復以前的迷茫和內心糾結。
陳平實在看不下去了,開口道:“我輩修士,本就是逆天而行。”
“幾位師兄弟,當砥礪前行,莫影響了道心。”
終歸是同代真傳,有幾分情誼,來日或許還能有用到的那一天。
更多的是利益糾葛,至于情誼幾分?哪有什么純真情誼。
說完這句話,陳平開口道:“幾位師兄弟,陳某就先告辭了,還有要緊事。”
他還得前往宮家,明日便是他的金丹大典,那才是屬于他的舞臺。
陳平起身離開。
而后,有人低聲冷哼:
“陳師兄還真是厲害,與我們不是一路人。”
“呵呵,人家七十歲晉升金丹,與我們相差一百歲,他更有數寶在手,來日晉升元嬰概率多大?我們如何相提并論?”
有人陰陽怪氣。
更有人不看好陳平:
“他如此不緊跟著宮月上人修行,還要浪費時間想建立一座仙城,引起中央域仙門的注意,真是人有多大膽,地有多大膽。”
有人眼神幽幽: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,他能走到河對面?我不信。”
到了金丹這個層次,資源難求,更要防備宗內爭斗和外宗暗殺。
為此,晉升真傳,跟在元嬰上人身邊修煉,乃是最穩妥的方式。
忽然間,王芙妮開口:“陳師兄的寶物,都是靠自己廝殺得來,幾位師弟師妹有何不滿?”
她替陳平打抱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