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本也是想親自為許幼芷上藥,但心里沒底的他,被李玲兒那么一攔,便也打消了念頭。
這時,一旁的李玲兒突然開口說道:
“二哥,對不起。”
李玲兒顯然是自行腦補了,李牧之前執意要為許幼芷上藥的原因,再加上之前許幼芷的勸導,此時的她心中無比愧疚。
然而,李牧的心思,是否那么單純,便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聽到李玲兒的話,李牧挑了挑眉毛,開口道:
“現在道歉,晚了!”
李牧拉起一旁的薄被,幫許幼芷蓋好,起身便要往帳外走。
見狀,李玲兒的眉頭一蹙,大聲喊道:
“那你要怎么樣!”
「你可真虎啊!」
李牧被這聲音嚇了一跳,轉身看了眼許幼芷,見她沒有被吵醒,這才沒好氣道:
“學學人家,叫聲哥哥聽聽。”
李玲兒看到李牧的眼神,似是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,趕忙用手捂住了嘴巴,旋即聽到李牧的話,又是微微一愣,甕聲甕氣的問道:
“就,就只是這樣嗎?”
“不然呢?”
李牧聳了聳肩,一副你不叫,我就走了的樣子。
說完,也不等李玲兒反應,看了張寒蕊一眼,便準備向帳外走去。
“臭小子,玲兒你也調戲!”
張寒蕊也跟著轉過身,卻是瞪了李牧一眼,壓低了聲音說道。
「我又不是他親哥哥,情哥哥還差不多。」
李牧心中腹誹,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,對于張寒蕊的話,沒有半點理虧。
這時卻聽身后傳來一聲,嬌滴滴糯嘰嘰的“哥哥!”
這語氣,顯然是在模仿許幼芷,但明顯又沒有模仿到精髓。
夾了,卻又沒有完全夾。
李牧不由打了個寒顫,輕輕嗯了一聲,腳下的步子,卻越來越快。
然而,還不等李牧離開。
軟榻上的許幼芷,突然爬起身,猛得咳了起來。
李牧下意識的轉過頭,卻被一道跌宕起伏的耀眼白光,勾住了眼球。
李牧也跟著輕咳了兩聲,微微將頭偏開,眼珠子卻很誠實的轉了回來。
就在這時,許幼芷抬手用力的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。
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。
與其說是鮮血,倒不如說,是一灘冰水中,摻雜了幾縷血絲。
之前李牧便察覺到,許幼芷的血液,似乎比普通的血液顏色要淡上許多,這下便更加明顯。
李牧閃身出現在榻前,鼻尖嗅了嗅,皺眉問道:
“你中毒了?”
許幼芷艱難的擠出一抹微笑,搖了搖頭道:“世子不必管我,我想和玲兒,還有姐姐,再說幾句話。”
李牧皺了皺眉,聽許幼芷這話的意思,顯然是知道自己中毒的事,而且聽這語氣,怕是已經覺得自己活不了了?
這時,一旁李玲兒一把抓住李牧的胳膊,眼中滿是慌亂:
“什么中毒,幼芷中毒了?難道是冉奴人的刀上有毒?二…哥哥,哥哥你有辦法的,你一定有辦法的!”
“玲兒!”張寒蕊不知何時,也出現在榻前,口中呵斥了一聲,隨即看向李牧說道,
“你先出去!”
李牧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張寒蕊,卻見她臉上的神色十分凝重,眸光黯淡,甚至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。
略一思索,還是點了點頭,向帳外走去。
這時,又聽張寒蕊聲音冰冷的囑咐道:“不準偷聽!”
李牧腳下的步子頓了頓,心中滿是不忿,但還是老實的輕輕嗯了一聲。
不知為何,見到許幼芷方才的樣子,李牧的心中竟會有些隱隱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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