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神廟的木門吱呀作響,晚風卷著殘葉穿過破損的窗欞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黑影。莫清風靠在干草堆上,氣息逐漸平穩,胸口的繃帶雖仍滲著暗紅血跡,卻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洶涌。柳輕煙坐在一旁,借著夕陽最后的余暉,將采來的止血草搗成糊狀,準備給莫清風更換藥膏。林驚塵則守在廟門口,目光如炬,緊盯著通往山神廟的小徑,手中的短劍始終未曾離手。
    “這山神廟雖破舊,卻也算隱蔽,想來焚天門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里。”柳輕煙一邊攪拌著草藥,一邊輕聲說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。連續兩日奔波,又經歷了黑風口的激戰,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。
    林驚塵微微頷首,卻并未放松警惕:“焚天門行事向來縝密,厲千魂帶著大隊人馬追殺,如今遲遲未歸,他們定然會派人四處搜尋。我們不能掉以輕心,今夜輪流守夜,務必確保地圖安全。”
    莫清風緩緩睜開眼睛,聲音依舊虛弱:“二位為了我,實在太過勞累。這地圖關系重大,若不是我傷勢拖累,也不會讓你們陷入這般險境。”他說著,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的油紙包,眼神中滿是決絕,“若是真有不測,我便是拼了這條性命,也絕不會讓地圖落入焚天門手中。”
    林驚塵剛要開口安慰,突然眉頭一皺,猛地抬手示意二人噤聲:“有人來了。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廟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幾句壓低的交談:“厲舵主他們肯定出事了,那莫清風傷勢頗重,定然跑不遠,這附近只有這座山神廟,咱們進去搜搜!”
    “動作快點,要是讓那小子跑了,教主怪罪下來,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!”
    柳輕煙臉色一變,迅速將搗藥的瓷碗藏到干草堆下,伸手從藥簍里摸出一把毒針,緊緊握在手中。林驚塵則示意莫清風躺好,自己則悄然后退,隱在門后,短劍貼著門框,蓄勢待發。
    “哐當”一聲,山神廟的木門被一腳踹開,五個黑衣弟子魚貫而入,手中的長刀在暮色中泛著寒光。為首的是一個獨眼漢子,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疤痕,正是厲千魂的副手,外號“獨眼狼”。
    獨眼狼掃視著廟內的景象,目光落在干草堆上的莫清風身上,眼中閃過一絲狂喜:“莫清風!果然在這里!把地圖交出來,饒你不死!”
    莫清風掙扎著想要起身,卻被柳輕煙按住。他強撐著坐起來,冷笑一聲:“想要地圖,除非我死!”
    獨眼狼臉色一沉,揮了揮手: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給我上,殺了他們,把地圖搶過來!”
    五個黑衣弟子立刻揮刀沖了上來,刀風凌厲,直逼三人。林驚塵早已蓄力待發,見敵人沖來,身形一閃,從門后躍出,短劍如一道流光,直刺最前面的弟子咽喉。那弟子猝不及防,慘叫一聲,倒在地上,當場氣絕。
    柳輕煙同時出手,手中的毒針如同流星般射出,精準地命中了兩個弟子的膝蓋。那兩個弟子膝蓋一麻,跪倒在地,剛要掙扎,便覺得雙腿傳來一陣劇痛,毒素迅速蔓延全身,渾身無力,再也站不起來。
    獨眼狼見狀,又驚又怒:“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還會用毒!兄弟們,小心點,先殺了那小子!”他說著,揮舞著長刀,親自向林驚塵砍來。
    林驚塵不慌不忙,側身避開刀勢,短劍反手一挑,劃傷了獨眼狼的手臂。獨眼狼吃痛,怒吼一聲,攻勢愈發猛烈。他的刀法雖不如厲千魂那般剛猛,卻勝在陰險刁鉆,刀刀直指要害。
    林驚塵與獨眼狼纏斗在一起,短劍與長刀碰撞,火星四濺。他一邊應對著獨眼狼的攻擊,一邊留意著剩下的兩個黑衣弟子。那兩個弟子見同伴接連倒地,心中有些畏懼,卻還是硬著頭皮向柳輕煙和莫清風沖去。
    “休得放肆!”莫清風低喝一聲,強忍傷勢,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,迎了上去。他雖內力受損,無法施展武當絕學,但基礎招式仍在,匕首揮舞間,也能勉強抵擋。
    柳輕煙則靈活地避開弟子的攻擊,時不時拋出幾顆毒粉,干擾對方的視線。她深知自己武功不濟,只能憑借毒術輔助,為莫清風分擔壓力。
    激戰中,一個黑衣弟子找準破綻,長刀直劈莫清風的胸口。莫清風剛避開要害,手臂卻被刀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,鮮血瞬間-->>染紅了衣袖。他悶哼一聲,卻并未退縮,反而更加勇猛,匕首直刺那弟子的心臟,與其同歸于盡。
    “莫大哥!”柳輕煙驚呼一聲,心中一急,不小心被另一個弟子的刀劃傷了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