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亮,林驚塵就搬了張小板凳坐在院壩里,手里拿著細竹竿和砂紙,認真打磨著——這些竹竿是要立在田埂邊,供豆角藤攀爬的,昨天摸的時候發現有些毛刺,不磨掉,等藤繞上去,容易被扎破,影響生長。
    “你打磨得這么仔細,比磨犁頭還用心。”柳輕煙端著剛煮好的粥出來,見他眉頭微蹙,專注地對著竹竿磨毛刺,忍不住笑出聲,“快歇會兒,先吃粥,粥要涼了,我還煎了荷包蛋,配著吃,有力氣干活。”
    林驚塵放下竹竿和砂紙,接過粥碗,咬了口荷包蛋,含糊地說:“這可不一樣,犁頭磨壞了能再修,藤被扎破了,長得就慢了,夏天就吃不上豆角了。”柳輕煙坐在他身邊,幫他把打磨好的竹竿摞整齊,“等會兒吃完粥,咱們就把竹竿立去田埂邊,按張叔說的,每兩尺立一根,再用麻繩綁上橫竿,讓豆角藤有地方爬。”
    “好,我還跟張叔約了,等立完竹竿,一起去看看玉米苗,要是長得夠高,就給苗兒再松松土,把土壟再培一培,讓根扎得更深,不容易倒。”林驚塵喝完粥,又拿起一根竹竿,繼續打磨,動作比剛才更熟練了些,沒一會兒,就磨掉了竹竿上所有的毛刺,摸上去光滑順手。
    吃過早飯,兩人扛著打磨好的竹竿和麻繩,往田里去。田棚里,張老丈已經在等著了,手里拿著小鏟子,正給玉米苗培土,見了他們,笑著說:“來得正好!玉米苗已經長到三寸高了,正好培土松土,你們先立竹竿,我先培幾棵,給你們打個樣。”
    三人分工,林驚塵和柳輕煙負責立竹竿、綁橫竿;張老丈負責給玉米苗培土松土。林驚塵先在田埂邊按兩尺的間距,把竹竿一根根插進土里,插得深些,用腳把周圍的土踩實,確保竹竿不會被風吹倒;柳輕煙則拿著麻繩,在竹竿中間的位置,綁上一根橫竿,綁得松緊適中,既不會把竹竿勒變形,又能讓豆角藤輕松繞上去。
    立到玉米田和黃豆田交界的田埂時,柳輕煙特意多立了兩根竹竿,“這里陽光好,豆角藤爬在這里,長得快,還不會擋住玉米苗和黃豆苗的陽光,一舉兩得。”林驚塵點頭,幫她把橫竿綁好,又檢查了一遍所有的竹竿,確認都立得穩、綁得牢,才放心地去幫張老丈培土。
    張老丈正蹲在玉米苗邊,用小鏟子把田壟兩側的土,輕輕培在玉米苗的根系周圍,“培土要淺,別埋住葉片,只埋住根系下方就行,這樣能讓根扎得更深,夏天刮風下雨,苗兒也不容易倒。松土的時候要小心,別碰著根系,把土塊敲碎,讓土壤疏松,苗兒呼吸得也順暢。”
    林驚塵學著他的樣子,蹲下來,用小鏟子輕輕撥開玉米苗周圍的土,敲碎土塊,再把兩側的土培上去,動作格外小心。柳輕煙則去黃豆田,給黃豆苗松土——黃豆苗已經長到兩寸高,第三片葉子完全展開,第四片葉子也冒了芽,她松土的時候,特意避開根系,只松苗兒周圍的土,“黃豆苗的根怕碰,松的時候慢著點,別把根弄斷了。”
    三人一邊忙活,一邊找新冒芽的苗兒,玉米田又多了十幾棵新苗,黃豆田也冒了幾棵,張老丈說:“再過幾天,玉米苗就能長到四寸高,到時候咱們再施點薄肥,讓苗兒長得更壯,為夏天結玉米打下基礎。”
    中午,三人坐在田棚里,吃著柳輕煙做的芝麻餅,喝著薄荷茶。風里滿是玉米苗和黃豆苗的清香,還有剛立好的竹竿的淡竹香,格外清爽。張老丈看著田埂邊的竹竿,滿意地點頭:“立得好,-->>綁得也牢,等豆角籽發芽,藤就能順著竹竿爬,不用咱們再操心引藤了。”
    “嗯,我昨天打磨的時候,把所有的毛刺都磨掉了,藤繞上去,不會被扎破。”林驚塵說,又想起菜園里的黃瓜芽,“下午我得回去看看黃瓜芽,昨天搭完架,不知道藤有沒有往上爬,別長歪了。”
    “我跟你一起回去,順便給菜園的香菜芽和菜苗澆點水,昨天澆的水,今天應該干得差不多了。”柳輕煙點頭,又跟張老丈道別,“張叔,您下午要是累了,就歇著,別太忙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