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雞啼聲就穿透了小院的寧靜。林驚塵一睜眼,就聽見窗外傳來老黃牛溫順的“哞”聲,像是在提醒他今日還有農活要忙。他輕手輕腳起身,怕吵醒柳輕煙,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,就看見柳輕煙已經系著圍裙,在廚房往鍋里添水——她早就醒了,想著今日要撒稻種,特意早起煮了稀粥,還烙了幾張蔥花餅,好讓大家吃了有力氣干活。
    “醒啦?快洗漱,粥馬上就好,蔥花餅還熱著,配著咸菜吃,頂餓。”柳輕煙回頭,眼里帶著笑意,圍裙上沾了點面粉,顯得格外鮮活。林驚塵應了聲,洗漱完坐在桌前,看著柳輕煙端來的稀粥和蔥花餅,心里暖得發燙,拿起一張餅,咬了一口,蔥花的香混著面粉的脆,格外好吃。
    “今日撒稻種,得多帶點水,稻種喜濕,撒完得澆透,不然發芽慢。”林驚塵一邊吃,一邊說,“我等會兒去把補好的水桶裝滿,再找兩個大瓦罐,一起帶到田里,省得來回跑著取水。”
    “我已經準備好了,昨天就把水桶和瓦罐洗干凈了,就放在院門口,等會兒直接裝水就行。”柳輕煙給林驚塵盛了碗粥,又給林嘯天遞了張餅,“爹,今日您在家歇著吧,田里的活我和驚塵就能忙完,您要是悶得慌,就在院子里曬曬太陽,別去田里折騰了。”
    林嘯天擺了擺手,笑著說:“沒事,我跟著去看看,幫你們遞遞種子、倒倒水,不累,看著你們撒稻種,我心里也高興。”
    吃過早飯,林驚塵先去牛棚看了看老黃牛,見它已經醒了,正臥在干草堆上,便給它添了些干草和清水,“老伙計,今日不用你耕地,好好歇著,等過幾日苗兒發芽了,再帶你去田里轉轉。”老黃牛像是聽懂了,輕輕甩了甩尾巴,低頭喝起水來。
    隨后,三人分工:林驚塵負責裝水,把兩個水桶和兩個瓦罐都裝滿,扛在肩上往田里去;柳輕煙提著裝稻種的布袋,還拿著一把小鏟子,用來平整撒種的土壟;林嘯天則拿著一個小瓢,負責幫著澆水,免得林驚塵和柳輕煙顧此失彼。
    清晨的田埂還帶著雨后的濕潤,踩上去軟軟的,空氣里滿是泥土的清香,還有昨日新翻土地的氣息。到了田里,張老丈已經來了,正蹲在田埂上,用小鏟子把昨日沒平整好的土壟修整齊,見了他們,笑著說:“來得正好!這畝地的土我剛修完,濕度正好,撒稻種最合適,撒完趕緊澆透,不出十天,保準發芽。”
    “多謝張叔,還是您想得周到。”林驚塵放下水桶,把瓦罐放在田埂邊,又接過柳輕煙手里的稻種袋,打開袋子,金黃的稻種顆粒飽滿,泛著淡淡的光澤,看著就讓人歡喜。他先抓了一把稻種,在手里攤開,對著陽光看了看,確認種子都吸飽了養分,才對柳輕煙說:“咱們從田埂這邊開始撒,你在前頭用小鏟子把土壟拍平,我跟在后面撒種,爹就用小瓢澆水,咱們慢慢來,保證撒得勻、澆得透。”
    三人立刻忙活起來。柳輕煙拿著小鏟子,彎腰把土壟上凸起的土塊拍碎,再把土壟拍得平整,方便撒種;林驚塵跟在后面,雙手捧著稻種,輕輕一揚,金黃的稻種就均勻地落在土壟上,不多不少,正好覆蓋住土壟的表層;林嘯天則提著瓦罐,用小瓢舀起水,慢慢澆在撒好稻種的土壟上,水流順著土壟緩緩滲透,不沖散稻種,也不積水,恰到好處。
    張老丈在一旁看著,時不時點頭:“好!驚塵撒種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,輕煙拍土也拍得好,老林澆水的力度也正好,這稻種撒下去,肯定能長得好。”他偶爾也過來搭把手,幫著柳輕煙拍平較硬的土塊,還跟林驚塵說:“稻種撒完澆透后,不用蓋太厚的土,蓋一層薄土就行,不然種子悶在土里,容易爛芽。”
    “記住了,張叔。”林驚塵應著,撒種的動作沒停,不知不覺,已經撒完了半畝地。他直起身,揉了揉發酸的腰,柳輕煙見狀,趕緊遞過來一塊蔥花餅,“歇會兒再撒,吃點東西墊墊肚子,你彎腰撒種太費腰了,別累著。”
&nbsp-->>;   林驚塵接過餅,坐在田埂上,咬了一口,又給林嘯天遞了一塊,“爹,您也歇會兒,別一直澆水,胳膊該酸了。”林嘯天笑著點頭,坐在田埂上,喝了口隨身帶的熱水,看著眼前的土壟,眼里滿是期待:“這稻種可是咱們去年挑出來的好種子,今年好好伺候,秋收的時候,肯定能收不少新米,到時候給蘇慕和趙長風各寄點,讓他們也嘗嘗咱們青萍鎮的新米。”
    “好啊,到時候再用新米做些米糕,一起寄過去,讓他們嘗嘗家里的味道。”柳輕煙坐在林驚塵身邊,手里拿著小鏟子,輕輕敲了敲土塊,“等所有的稻種都撒完,咱們再在田埂邊種些向日葵,夏天開花的時候,金燦燦的,好看得很,秋天還能收葵花籽,炒著吃、榨油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