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憑借這個還是不夠讓你相信啊!”
秦遠笑了笑,又摸出了陸蕭的腰牌。
“陸大人的腰牌?”
“咱家已經跟陸大人打過招呼了。”
“也答應了純妃娘娘,保你不死。”
“但,現在還不能將你放出天牢。”
“暫時還需要以你為餌,引出背后的大魚。”
“現在,你明白咱家這一趟來是干嘛了?”
蘇成文頗為警惕地看了看秦遠。
心中飛速盤算。
“若這公公真是誠王殿下的人。”
“此刻最好的選擇,是要挾我不要開口。”
“亦或是直接殺了自己。”
“而他遲遲沒有動手,似乎尚可一信。”
蘇成文輕咳一聲。
“是為了某人身上的秘密而來?”
秦遠點點頭。
隨后一招手。
“東西拿過來,一會我還要還給純妃娘娘。”
“你看看差不多得了,攥這么緊,弄壞了我不好交代。”
見秦遠轉換了語氣,親和不少。
蘇成文也逐漸放松下來。
尬笑一聲之后,乖乖交了出來。
“你與誠王之事,與我細細道來。”
“此事牽扯到誠王,那就不是陸大人能動得了的了。”
“我是皇后娘娘手下親信,讓我去稟報皇后娘娘。”
“你才有一線生機。”
“真,真的?”
蘇成文眼前一亮。
秦遠不耐煩地又亮出乾元宮的宮牌。
蘇成文這才徹底放心。
“某人自從當上轉運使,便一直受誠王要挾。”
“……”
片刻的功夫過后。
秦遠心中已經了然。
“囤糧,這是想要謀反啊!”
這大康可以看作是分封制與郡縣制并行的朝代。
國境內大批邊境土地,都分封了出去。
雖然皇家也通過各地縣衙府衙直接管理。
但各地的稅收,還是要拿出兩成,交給當地的封王。
封王雖有土地之名,卻無法直接掌權,更沒有兵權。
如今皇帝年幼,正是造反的最佳時機。
不過,各地封王也有不同。
這誠王,便是皇族分支,是先帝的叔叔。
而之前與小皇帝接觸的,滇云侯則是異姓王,一路傳承下來已有數代。
“造反之事,某不敢輕易斷論。”
“但那么多的糧草,若誠王真動真格。”
“為了保全妹妹,只能我來背,以死謝罪了。”
看來,這蘇成文心中已有覺悟。
“按理說,你幫誠王做這事兒,理應也收了不少好處。”
“錢呢?”
秦遠想到純妃在冷宮中一度都要吃不上飯。
頓時好奇地問。
“哪兒有錢,誠王心狠手辣。”
“一直都是性命要挾,我若是需要上下疏通,或是什么幫助。”
“都只能稟告誠王,讓他排出人手。”
蘇成文苦笑。
還特么是個小氣鬼!
服了!
“那你剛才在地上寫什么?”
蘇成文猶豫片刻,還是掀開一角。
這天牢中也是土牢,土地干燥堅硬。
炭筆在上面寫著,雖短時間掉不了,卻也不太醒目。
“是這么多年以來,我經手的所有賬目。”
“想著我若是死了,或許還有人見到這個,還能調查出一二。”
“僅是留作后手。”
秦遠一驚,極目望去。
那炭筆寫的小字個個不過黃豆大小。
極難辨認。
“你都記得?”
“所有賬目都在我腦海之中。”
“只要我一閉眼,那些東西就揮之不去。”
“怎會不記得呢?”
蘇成文苦笑。
看來這也是個有良知的好人。
這么多年,恐怕精神上被折磨得夠嗆。
“行了,此事我去通知皇后娘娘。”
“你好生照顧自己。”
秦遠轉身。
“公公留步!”
蘇成文投來希冀的目光。
“我妹妹她……怎么樣了?”
秦遠一笑。
“在水月宮生活得很好。”
“你不用擔心,等此事一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