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咯咯咯,沒錯!全是我跟姐夫抓的!”
林青忍不住瞄了小妮子一眼,嘴角抽了抽,喃喃道:“你倆……運氣是不是好到有點離譜了?”飛龍這玩意兒,說多吧,真不常見;說少吧,偶爾一晃眼就撞上。
林青這兩年上山,碰上過幾次?屈指可數。
每次一遇上,都是人家先瞅見她,呼啦一下就跑了。
這回可好,李尋和小妮子偏偏挑她最忙那天下山,偏偏就逮著了。
李尋拖著爬犁,滿身是汗地挪進院門,褲腿上還掛著冰碴子。
秀秀立馬迎上去,眼睛亮得跟燈泡似的——
這飛龍再肥,也不如大牲口肉來得實在。
家里米缸空了,臘肉桶也快見底,要不是今天碰上,明兒就得騎車去公社買肉。
“這……是鹿?”秀秀蹲在爬犁邊,探著頭問。
兩只大東西還沒動刀,毛色灰白,腿粗得跟柱子似的,犄角彎得像鐮刀,哪有半點鹿的樣子?
倒像從哪個怪夢里跑出來的怪物。
“這叫馬鹿,咱們這兒管它叫‘大個子’。”李尋抹了把臉,笑得挺樂呵。
秀秀點點頭,真像馬——腿長、頭大、鼻子噴氣時都帶風。
她繞著爬犁轉了兩圈,正想湊近摸摸,冷不丁對上后頭兩個縮在堆里的小不點兒。
那倆小東西,眼睛瞪得圓溜溜,抖得跟風中落葉似的。
“哎喲!怎么還有活的?”她驚得后退半步。
正走來的林青、胡嫂子和小丫頭也愣住,幾步湊過去,果然見爬犁底下蜷著倆毛茸茸的小崽子,一個大一點,一個小得像剛出生。
林青嘴角一抽,盯住李尋:“你這人……是真上癮了是不是?”
家里倆崽子剛認了主,還得哄著喂飯、喂奶。
那倆好歹吃肉,燉點肉糊糊就能對付。
可這兩個呢?吃草的!
這天寒地凍的,你上哪給它們割草去?薅雪當飼料啊?
小妮子立馬接話:“姐夫說啦!這倆長大能拉車能騎!比牛馬還管用!”
李尋順勢點頭:“我早想好了——先養著看看。東頭那片草甸子,咱們之前鑿冰打魚那地兒,草老厚了。閑了我就去割點蘆葦葉、干草,夠它們啃到開春。”
他心里門兒清:要是真養不活,冬天餓死了,直接下鍋也行,不虧。
壓根沒往系統里登記,省得麻煩。
“行啊!”秀秀一拍大腿,“能干活就值了,真不行,冬天殺一頭,肉還能吃兩頓。”
要不是李尋今天背回來這兩只,她都琢磨著去逮倆小雞仔養前院呢。
見女主人都不反對,林青也沒轍,只能哼了一聲:“行行行,你們愛養就養,別哪天半夜哭著喊‘早知道該扔了’。”
說完,轉身跟胡嫂子一起卸肉,順手搬出長凳子,擺在院當間兒。
“小敏!燒水!燙毛!飛龍要燉榛蘑了!”
小妮子早就憋不住,一聽這話,拎著布袋子撒腿就往屋里沖。
秀秀打開袋子一瞅,四只飛龍,整整齊齊。
“咱……要不要給老叔家送一只?”
她記得李尋老念叨,這玩意兒燉湯鮮得掉眉毛,老叔兩口子待他們跟親生的似的——家里缺米少鹽,人家主動送;孩子發燒,大半夜背人去醫院。
做人不能光占便宜,不然良心過不去,夜里都睡不踏實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