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旗在江南的生意大肆擴張,引得無數人眼紅。
尤其是香水和玻璃這兩樣,利潤高得令人咋舌。
香水制作的法子,他們打聽不到。
但那晶瑩剔透的玻璃,他們卻覺得,只要能弄到圖紙,找幾個手藝好的工匠,總能仿制出來。
于是乎,許多作坊都開始默默的折騰著制玻璃。
遺憾的是,他們制造出來的玻璃,要么太小,要么不夠清澈,要么成本巨高。
折騰了一段時間,那些商人也都明白了,這玩意也是一門高深的技術。
但他們沒有打算放棄,蘇州城外的工業園,頓時成了各路人馬覬覦的目標。
上次在長江口被楊旗截了商船,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許裕量,對楊旗的恨意最深。
他眼睜睜看著楊旗的銀子像流水一樣淌進口袋,自己的生意卻日漸蕭條,心中的不忿與日俱增。
他不甘心。
隨后許裕量開始了行動,他通過一些渠道,聯系上了幾個在香水作坊里干活的花匠和工匠,開出了令人難以拒絕的高價。
“只要你們能把制作香水的法子告訴我,每人五千兩白銀。若是愿意來我的作坊,月俸一千兩。”
五千兩,足夠一個普通家庭,一輩子衣食無憂。
許裕量認為自己的誠意足夠了。
然而,工匠們的答復,卻讓他大失所望。
“許老板,不是我們不愛錢。實在是楊大人待我們不薄。”
一個年長的花匠,也是掌握核心技術的老人,婉謝絕了許裕量。
“在楊大人的作坊里,我們這些匠人,第一次被人當人看。吃得飽,穿得暖,每個月還有幾十兩的工錢拿。生了病,有李神醫的弟子給我們免費看。家里的孩子,還能進學院念書,將來也有個出路。如果我們背叛他,以后還怎么做人?”
“更何況,楊大人是朝廷的命官,我們若是背叛了他,這蘇州城,怕是再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。”
老花匠的話,代表了絕大多數工匠的心聲。
楊旗給他們的,不僅僅是豐厚的報酬,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尊重和保障。
他們在這里,不再是被人呼來喝去的下等人,而是受人尊敬的“師傅”。
他們的子女,可以免費進入楊旗開辦的學院,識字讀書,學習算學格物。
這種待遇,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。
更何況,楊旗的官方身份,就像一座大山,壓在所有人的心頭。
背叛一個手握兵權的朝廷命官,后果是什么,他們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。
許裕量不死心,又加了價碼。
重賞之下,總有那么一兩個利欲熏心之輩,動了歪心思。
一個叫李四的年輕工匠,趁著夜色,偷偷將自己負責的那一小部分工序,默寫下來,賣給了許裕量。
許裕量如獲至寶,立刻找來人手,按照那份所謂的“秘方”,開始了仿制。
然而,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。
他折騰了半個多月,耗費了大量的金錢和原料,最終得到的,只是一堆散發著古怪氣味的渾濁液體,與楊旗那清澈芬芳的香水,相去甚遠。
李四解釋,香水的制作工藝是一個極其復雜的流程,而他只知道這一部分。
楊旗的香水作坊里,沒有哪個工匠知道完整的工藝,每個人都只知道一道或者幾道工序。除非許裕量能挖到四五個不同工序的工匠,-->>否則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和楊旗作坊一樣的香水。
許裕量還想繼續挖人。
銀子挖不動,他就用色誘,綁架,威脅等手段。
只不過,楊旗集團不是沒有防備。
如此高利潤的生意,他們時刻提防著有人泄密。
很快,就有人舉報李四揮霍無度,巨額財產來源不明。
負責安保的安士山立即逮住李四,一番審問下來,李四便老老實實的交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