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嘉麗癟著嘴,想要哭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新事物打斷,嬰兒的單線程讓她無法同時處理兩個事物,在哭和拿取眼前的新事物,她選擇了這個顏色跟她頭發很相似的東西放到嘴里。
醫生脫下一次性手套在小家伙顏色濃烈的頭上摸了一把,夸獎道:“乖孩子。”又乖又可愛的孩子理所應當得到醫生的優待。
“咕啦啦啦啦,當然,這是我的女兒。”從寶箱內開出的珍寶,雖然偶爾鬧人了一些,但那都是甜蜜的煩惱。
馬爾科默默補充:“也是我的妹妹!”
炫耀的心態沒有想要隱藏的想法。
小家伙在兩人心中的地位,醫生大概明白。
“嗯……”再次摸了一下小家伙的頭發,醫生猶豫了一下說:“之后的事情等打完針之后再說吧。”
馬爾科一時間猝不及防:“……啊!不能拿點藥吃嗎?”打針是每個小孩的噩夢,感同身受的馬爾科不想讓他的妹妹有這種糟糕的經歷。
“長痛不如短痛嘛,吃藥治愈需要時間。”
此時,在他眼中高大的老爹說話了:“聽醫生的。”
醫生調好藥劑吸入針管內,作為一名專業的醫生,一針下去,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讓患者解決疼痛。
沒有經歷過打針的餓孩子是不會懼怕醫生的,斯嘉麗吃著醫生給的紅棗,純真的孔雀藍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醫生。
糟糕,下不去手……
已經消毒好的白嫩手臂近在眼前,應該緊隨其后的針頭遲遲落不下去,醫生一手扭過小家伙的臉,囑咐家屬:“把她手上吃的東西拿掉,一會兒哭泣有嗆住的風險,還有……別讓她看我,我會分心。”
馬爾科聽話照做,愛德華紐蓋特在一旁面部緊張。
沒有了斯嘉麗的阻礙,藥液通過針頭注射到胳膊。
三人都在等待著預想中的哭聲響起,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,醫生抬頭。
可愛的小家伙在無聲流淚,淚水聚集在眼眶,順著臉頰往下流,看起來可憐極了,小身子一抽一抽的,委屈控訴地看著醫生。
小孩子是世界上最兩面的生物,乖巧的時候,能讓人心都化了,哭泣的時候,讓人恨不得沒有長出耳朵這個器官。
當乖巧和哭泣組合在一起,絕對有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。
醫生:“……對不起。”見到這一幕,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,心臟隨著小家伙掉落的眼淚刺痛,像是在有人拿著針往心臟上扎。
雖然是為了能讓小家伙的身體好起來,但這一點不妨礙醫生感到愧疚。
他這個剛見面不久的陌生人都被哭的心疼,很擔心家屬會不會暴動。
愛德華紐蓋特提起身上馬甲的一角,鐵漢柔情地給小可憐擦拭著跟珍珠一樣圓滾滾的眼淚:“斯嘉麗好勇敢,連打針都不怕,不哭了,不哭了,爸爸再分你一箱財寶。”
他這么說,馬爾科沉默了,斯嘉麗一哭,老爹就要分財寶,老爹應該要慶幸斯嘉麗不是愛哭的小寶寶。
不然……按照老爹這樣的哄法,斯嘉麗未來會成為首富時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等到胳膊上的痛意褪去,斯嘉麗果然不再默默流淚了,被淚水浸泡過的眼睛更加清澈,眼眶鼻尖都紅紅的。
剛剛拿走的紅棗再次出現在手上時,最后一絲委屈也被帶走。
醫生抹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虛汗,小家伙哭的都快把他這個學了四十多年醫術的醫生都哭的動搖了。
這時,他才發現用完就該丟棄的針管居然還拿在手上。
把針管丟到黃色的醫用垃圾桶內,醫生拿起病歷本,開始詳細記錄小家伙的身體狀況。
當一面潦草由幾道線組成的涂鴉出現在愛德華紐蓋特面前時,他懵了一下,看了醫生一眼,需要他夸贊醫生很有童心嗎?
看在是治療斯嘉麗醫生的份上,愛德華紐蓋特口不對心明顯是在撒謊地開口:“咕啦啦啦啦,挺……”
“挺……挺…”他看了一眼涂鴉,試圖尋找出優點說出夸贊的話。
醫生合上了筆帽,奇怪地看了這個大家長一眼:“小家伙先天不足,在母親肚子內沒有得到良好的發育,體質比尋常人弱很多。”
“她平常是不是很乖?不喜歡動?不喜歡說話?”
相處時間最長的馬爾科回憶了平時斯嘉麗的狀態:“是這樣的。”
斯嘉麗真的是很省心的寶寶,從認識到現在只哭了兩場半,一次是因-->>為老爹把斯嘉麗推倒了,一次是現在打針。
還有半場是剛剛從斯嘉麗嘴里掏藥草的動作疼了她,可被醫生打斷沒有哭成。
除此之外,發燒難受的時候都沒有哭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