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柱有著筑基后期的-->>修為,說話時,一股強大的靈壓有意無意地朝陳乾籠罩而去,如山岳般沉重壓頂,讓只有筑基初期的陳乾呼吸頓時一窒,周遭地面上的微塵都為之無聲震蕩。
    陳乾敏銳地察覺到,這股威壓精準地只落在他一人身上,旁人皆神色如常。
    他心頭冷笑,面上卻繃緊,立即暗中催動氣海。丹田之內,真液沸騰,那座始終沉寂的乾坤鼎虛影微微震顫,散出一縷古老晦澀的氣息。
    雖境界只是筑基初期,但他真實的戰力遠非表面所示。距離筑基中期雖尚有距離,可拼死一搏之下,未必不能與筑基后期周旋。
    一股絲毫不遜、甚至帶著一絲詭異吞噬之力的真氣自陳乾體內升騰而起,頑強地抵住了王大柱的靈壓。兩股無形的力量在半空中激烈交鋒,發出細微卻令人牙酸的嗡鳴之聲。
    王大柱先是面露不屑,但隨即發現陳乾竟在他的壓力下堅持了下來,且真氣綿長奇詭,不見衰竭之象,反而隱隱有反撲之勢,不由得神色一凝,眼中閃過驚疑不定之色。
    都說這姓陳的雜役弟子邪門,肉身強橫,真氣詭異,今日一見,果然如此!
    想到此,王大柱暗中咬牙,再加了幾分力,磅礴的真氣如怒濤般洶涌而出,企圖一舉將陳乾壓垮,逼他當眾出丑、跪地認錯。
    然而,陳乾雖臉色微微發白,額角滲出細密汗珠,嘴角甚至滲出一縷血絲,卻依舊咬緊牙關,腰桿挺得筆直,如一根釘死在地上的鐵樁。
    他氣海中的乾坤鼎散發出一縷古老蒼茫的氣息,護住他的心脈臟腑,使得那滔天威壓竟無法徹底將他擊潰。
    宋知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,不由得暗暗搖頭。這王大柱莫非沒聽說過陳乾之前的戰績?
    連他自己那件靈寶“萬卷書”都毀在此子那詭異的鼎下,一個筑基后期的看守,又怎能輕易將其壓制?
    想到自己被毀的靈寶,宋知行心頭痛惜與恨意交織,看向陳乾的目光愈發冰冷,如同在看一個隨時會炸開的火雷。
    但他也察覺到,自“萬卷書”被毀后,這塔中看守對他這位堂主,似乎少了幾分往日的敬畏。
    此刻王大柱竟敢當著他的面直接對陳乾出手,更印證了他的感覺,一種權威被挑釁的惱怒在他心底滋生。
    “夠了!”宋知行猛地一甩衣袖,一股遠超兩人的磅礴真氣罡風般掃過,強行將陳乾和王大柱對峙的氣場沖散,迫使兩人各自后退了一步,地面被踩出淺淺的印痕,“我還在這里,輪得到你們放肆?”
    他目光如寒冰,先刺向王大柱:“王看守,昨夜是你值守。你說說,那兩只畜生究竟是如何逃走的?”
    王大柱被堂主目光盯得頭皮發麻,硬著頭皮回道:“屬……屬下確實未發現任何異常。子時巡查時,那兩只鐵背蒼狼還在囚籠內焦躁走動,噴吐妖氣,下一次巡查不過半個時辰后,就、就憑空消失了!囚籠完好,禁制也無觸發痕跡!”
    他自己也知這說法難以取信,話音未落,臉已漲得通紅,額上青筋跳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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