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挺好。”
周晴愣住了:“先生?”
“他們這么努力地表演,我們總得去當個合格的觀眾,你說對不對?”張陽轉過頭,看著周晴。
周晴不明白張陽的意思,但她知道,張先生來了,一切就都有了希望。
“待會兒到了你們家,我就說我是你遠房表弟,從村里出來,投靠你這個城里當大官的表姐,你看怎么樣?”張陽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啊?”周晴徹底懵了。
張陽沒再解釋,只是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窗外。
半小時后,車子駛入滬城一處戒備森嚴的莊園。
周家大宅燈火通明,但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大廳里,幾位周家長輩正焦急地來回踱步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醫生滿頭大汗地從內堂跑出來,對著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連連搖頭。
“周總,老爺子的情況……恐怕撐不過今晚了!除非……”
中年男人正是周晴的父親,周衛國,他臉色慘白,身體晃了晃,幾乎要站立不穩。
就在這時,周晴帶著張陽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“爸!爺爺怎么樣了?”
“晴晴,你回來了!”周衛國看到女兒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但隨即又黯淡下去,“你爺爺他……唉!”
大廳里其他周家人的目光,也都落在了張陽身上,帶著審視和疑惑。
“晴晴,這位是?”一位看起來頗有威嚴的老婦人,也就是周晴的奶奶,皺著眉頭發問。
“奶奶,爸,各位叔伯,我給你們介紹一下。”周晴定了定神,按照張陽之前的交代,硬著頭皮說道。
“這是我遠房表弟,張陽。家里窮,讀不起書了,來滬城投靠我,想找個活干。”
這話一出,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。
所有周家人都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周晴,又用一種混合著鄙夷和不屑的目光打量著張陽。
窮親戚?
還是從村里來的?
這種時候,她帶一個無足輕重的窮親戚回來干什么?添亂嗎?
“胡鬧!”周晴的奶奶氣得拐杖重重一跺地,“你爺爺都快不行了,你還有心思管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?讓他先在外面待著!”
“就是啊,晴晴,現在都什么時候了!”
“一個泥腿子,能幫上什么忙?”
幾個叔伯也紛紛出指責。
張陽對這些目光和議論恍若未聞,他只是徑直穿過人群,走進了內堂。
“哎,你干什么!那里不能進!”周家人想攔,卻被周晴攔住了。
“讓他去!”周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,但她就是無條件地相信張陽。
內堂的病床上,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躺在那里,面如金紙,呼吸微弱,胸口插著各種儀器,心電圖的波形已經趨于一條直線。
他就是周家的定海神針,周老太爺。
張陽走到床邊,看了一眼儀器上的數據,又伸出兩根手指,在老人手腕上搭了一下。
“心脈枯竭,生機斷絕,還被人用陰寒內勁鎖住了最后一絲回光返照的可能。”
他收回手,語氣平淡,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這手法,有點意思。是想讓他死,又不想讓他死得那么痛快。”
跟進來的周衛國和老醫生聽到這話,都愣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你怎么懂這些?”老醫生驚疑不定地問。
張陽沒理他,只是轉頭對周晴說:“去,給我找一套銀針來。”
“還要一碗清水。”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