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清被謝玉恒一拽,踉踉蹌蹌站起來,卻擦著眼淚倔強道:“救不出姐姐,我便不去學堂了。”
旁邊婆子不由冷笑。
又不是謝家的小輩,不去學堂又能威脅了誰?到底是年紀小,氣性大啊。
謝玉恒深吸一口氣,氣得直接拽著李明清,讓婆子進去傳話,說帶著李明清進去賠罪。
可隔了會兒傳話的人又出來說老太太歇息了,不方便見。
謝玉恒已經明白了,李明清這是惹惱了老太太,不愿見了。
他也沒想到李明清行事居然這么沖動,不由又拽著他往回頭路走。
那頭李眀柔還在院子里苦苦等著消息,在聽到丫頭偷偷帶回來的消息說老太太始終沒見自己弟弟的時候,身體就軟的在院門口就滑落下去了。
她后背全是鞭上,撐著一口氣在院門口守著,卻是這個結局。
張嬤嬤趕緊來扶住李眀柔,低聲道:“姑娘,您身上有傷,先進屋。”
李眀柔哭著被張嬤嬤扶著進了屋子,張口便低低罵了謝老太太幾句。
她這些年日日去謝老太太跟前殷勤,還花了重金給謝老太太做了一個象牙佛,如今謝老太太竟然對她這么不講情面。
張嬤嬤趕緊捂住李眀柔的唇,低聲道:“姑娘,這話可別亂說,這要被傳了出去,事情可就大了,外頭可還守著老太太的人。”
李眀柔一行淚從眼角滑落下來,哽咽的看向張嬤嬤:“嬤嬤,可我現在怎么辦?”
“出了謝府,便沒靠山了。”
“往后我能去哪兒?難不成我就隨意就找人嫁了么?那些叔伯盯著我嫁妝,我就算要嫁人也得靠著他們做長輩,我不甘心……”
“我還喜歡表哥,我只愿嫁給表哥啊……”
張嬤嬤見狀趕緊哄著李眀柔,又彎腰低低在李眀柔的耳邊說了一句話。
李眀柔呆呆的抬眸看向張嬤嬤:“這……”
張嬤嬤對上李眀柔的視線,低聲道:“我能瞧出來,大爺看姑娘的眼里是有情的,往后這謝府遲早要交到大爺手上,姑娘何不賭一把?”
李眀柔擦著眼淚道:“只要能與謝哥哥在一起……”
她自小最喜歡的就是表哥,唯有表哥照顧她,疼惜她,為她在謝家擋風避雨,她什么都不求,她唯一只要表哥。
張嬤嬤看李眀柔哭的這么傷心,嘆息一聲,將李眀柔抱進了懷里。
她也是沒想到,季含漪居然能在沈家沒事,反被沈家人救了。
如今這個局面,想要破局也實在沒有好的法子了。
季含漪回去后,坐在炭火前,依舊提筆畫畫。
這幅畫她畫了大半月,如今總算快要畫完了。
容春在一旁為季含漪磨墨,看了看季含漪安靜繪畫的神情,終于忍不住開口:“我終于明白少夫人為什么一定要和大爺和離了。”
“大爺總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所有錯事往少夫人身上推,我當真不明白為什么的。”
季含漪輕輕落筆,給了容春答案:“因為人總是喜歡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。”
“他的心偏向哪一方,他就信任哪一方,即便那一方漏洞百出,他還是會說服自己去信的。”
容春恍然大悟,明白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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