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一口水以后,何越又繼續說道:“您看,這國營企業和集體企業,外資企業,合資企業,這些稅制各不相同,也是不利于企業之間公平競爭和現代企業制度建立。”
“所以,到時候,上面肯定是要重新劃分國內這些稅制,明確那些錢是朝廷收,那些錢地方收,而且各種支出也要明確,朝廷和地方不同支出。”
“朝廷必須要有能夠宏觀調控經濟能力,只有朝廷有錢才能夠協調地方發展經濟,投資重大民生工程和國防建設這些錢。”
“也能夠促進全國統一市場形成,有利于資源在全國范圍內流動,當然,這樣的話地方衙門日子就不好過了,而他們肯定會對當地土地賣地產生很大以來。”
“未來實行住房分配貨幣化,從“等,靠,要”變成市場上購房者,這里面有很大的巨量需求,現在也正是我們經濟進入高速發展階段,收入水平很顯然提高,有很大購買力。”
“到時候跟房地產相關的鋼鐵,水泥,家電,建筑,金融等多個行業都會迎來火熱發展。”
“要我看,這個市場在我們國內紅利期有二十年時間。”
項父頓住了,沒想到連稅制要改這個事情何越都已經預料到了,他不可思議看著自己未來女婿,“果然是目光如炬,看事情問題很獨到。”
“你看中大風廠這塊地了,也是很有眼光,這個位置靠近秦淮河跟夫子廟,這兩個文化底蘊和歷史價值都是不可被取代,未來地皮估值肯定是京州最貴地段之一。”
“你想讓我怎么做?”
何越想了想,說道:“當然是您讓趙立春找我,上趕著不是買賣,對吧,這樣,您也好給他個人情,咱們這可是給他幫忙,得讓他記著我們好,好好感謝我們。”
項父馬上就懂何越意思了,笑著道:“你小子,真是,明明你占了這么大好處,卻要別人記著你好。”
“那當然,不過,您就說,我這是不是也是給他幫忙?”何越笑道。
“好,我會想辦法跟他說這個事。”項父點點頭,說道。
“只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做好,必須要給大風廠工人們安置好,他們為了廠子,付出了青春。”項父又說道。
“您放心,這是當然了,我知道。”何越點點頭,說道。
至于何越要怎么解決大風廠這么多下崗工人事情,項父沒有問,他背后有強大資本,想要解決好這些事,也不是很麻煩,完全能好好解決。
………
又是過去了半個月時間,這半個月時間,趙立春找了不少商人,想請他們投資大風廠,或者是收購大風廠。
很多人都給他面子去看了,但是愿意收購的人沒有很多,最主要還是大風廠幾千工人怎么安置,光是這個安置費都是不少錢,有這個錢他們去投資什么不好,回報都是不知道多少倍。
而且,大風廠那些機器已經很老了,技術那些什么也跟不上時代,除了這個廠房之外,沒有其他很大價值。
現在只要是有投資,京州衙門都可以給地皮,他們何必要這么個老廠房,自己建個新廠房更好,也更加物有所值。
這不,大家要是隱晦表示,要是趙立春能夠幫他們解決下崗職工安置問題,就有可能考慮收購大風廠了。
也不是沒有人能看出大風廠地理位置優勢,只不過,幾千工人下崗安置費,這可是不小數目,他們很多人都拿不出這個錢。
眼看著距離跟陳巖石說好時間接近,趙立春心里很著急,不想在他面前落了自己面子。
“丁義珍,我不管,你給我想辦法,就是找多個商人合資也好或者是分拆,讓他們把大風廠吃下去,把這個問題解決。”趙立春對光明區副區長丁義珍命令道。
“趙知州,這個事……那些商人們都不愿意吃,我就是把這些都塞到他們嘴里面,他們就是不愿意咽下去,我也沒有辦法。”丁義珍為難道。
這些天,趙立春為了大風廠事情,在跟那些商人們說了多少,甚至是都卑躬屈膝,愣是沒有人能答應吃下大風廠,他也很想在領導面前表現,可是這個就超出他能力范圍。
錯過這么個能夠為領導分憂機會,丁義珍心里面別提多可惜。
“咱們大風廠怎么說都是老品牌,怎么就這么不值錢?丁義珍,你說陳巖石怎么就這么固執?怎么就咬著我不放?”趙立春嘆氣道。
他也就是跟丁義珍說說,心里現在已經想到陳巖石到時候會怎么說他。
那么多京州衙門官員都在這聽著那些話,到時候,會不會對自己當巡撫有什么影響?
想到這,趙立春就心亂如麻。
到時候自己不能解決這個事,陳巖石肯定會煽風點火又讓大風廠那些人過來鬧,上面肯定會知道這些事。
自己要怎么跟上面交代?
趙立春呼出一口氣,心里面依舊是無比煩躁。
“篤篤篤……”
敲門聲響起。
“進。”趙立春說了聲,又恢復那個京州市知州模樣。
“趙知州,冒昧上門來了。”項父這時候進來,笑道。
“項御史。”趙立春看到項父過來了,立刻就嚇了一跳了,他屁股底下確實是如同陳巖石說那樣,不算是干凈。
可是有句話不是叫做,水至清則無魚嗎?
項父掌握著漢東省御史臺,而御史臺負責監督所有衙門人,包括趙立春這個預備巡撫。
平時大小官員們最怕見到他,稍微要是被手底下御史參一本,那都是夠吃一壺了,各級衙門對于他都是客客氣氣。
“你們大風廠事情解決怎么樣?這不,剛剛陳巖石又到御史臺這邊,跟我說,讓我看看這個事,督促督促你,幫大風廠工人們辦點事。”項父笑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