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納一桿將球擊向大海,他們還是來了。時間永遠站在有實力的一方。
修斯笑道:你賭贏了。不過談判桌上,你準備讓多少?
特納冷笑,關余必須全部移交,這是底線。不過...我可以日本銀行作為托管方參與資金流轉,讓他們面子上好看點。畢竟,他眺望三井車隊駛來的方向,把狗逼急了,它真會跳墻。我們要的是錢和秩序,不是戰爭。
他補充道:當然,這只是暫時的平衡。等我們在亞洲的布局完成...這些島嶼國家,終究要明白誰才是太平洋的真正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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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場看似圍繞關稅的技術性談判,實則是美日兩國在戰爭前夕的一次關鍵性力量試探。而特納·史密斯,這個站在資本巨獸頂端的男人,正冷靜地操控著這場牽動世界命運的牌局。
1938年4月中旬,珍珠島軍官俱樂部
咸濕的海風穿過敞開的百葉窗,卻吹不散會議室里凝固的空氣。當三井良介踏入會場時,特納·史密斯正背對著他,眺望著窗外珍珠港內停泊的龐大戰列艦群。
“三井先生,四年不見了。”特納緩緩轉身,臉上掛著毫無溫度的笑容,“1934年在上海外灘一別,您當時對敝公司船隊的安全關切,令我記憶猶新啊。”他故意提起上海舊事。
三井良介的指節瞬間捏得發白,但面上仍保持著一貫的克制:“史密斯先生風采更勝往昔,還是這么幽默。”他生硬地扯開話題,目光轉向桌邊另一位戴著金絲眼鏡、面色不豫的英國人,“這位是?”
“匯豐銀行中國區總裁,帕特森爵士。”特納輕松地介紹,仿佛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立刻繃緊的弦。
帕特森爵士只是微微頷首,冷冽的蘇格蘭口音像冰錐:“三井先生,關于中國海關關稅的歸屬與流轉,我們需要一個符合國際法的解決方案。”
談判迅速切入核心。三井率先拋出日方底線:“國民zhengfu移交關余的文件,帝國可以承認其法律效力。”他緊盯著特納,“但這筆資金的使用必須受到限制——絕不能用于采購武器、danyao、磺胺等軍用物資!”
特納嗤笑一聲,把玩著手中的鍍金打火機:“三井先生,錢一旦離開你們的保險柜,怎么花…就是收款人的自由了。就像貴國zhengfu從我國進口的廢鋼,我們難道能規定不許用來造炮彈嗎?”他語帶雙關,暗指日本利用美國資源擴大戰爭。
三井面色鐵青:“這是原則問題!帝國絕不允許自己的關稅被用來武裝敵人!”
戰火隨即燒到帕特森爵士身上。當匯豐方面提出依據《辛丑條約》及后續協定,由匯豐銀行繼續代管中國海關稅收時,三井直接予以斬釘截鐵的否定:“那是清zhengfu與英國簽訂的協議!日本帝國作為東亞新秩序的維護者,與清zhengfu毫無瓜葛,自然不受此約束!匯豐銀行在帝國控制區內的所謂‘權利’,毫無法律基礎!”
“荒謬!”帕特森爵士終于拍案而起,紳士風度蕩然無存,“你們承認國民zhengfu的關余移交文件,卻否定前清zhengfu的國際條約?這是赤裸裸的雙重標準!是野蠻人對國際秩序的公然踐踏!”他氣得聲音發顫,“按照你的邏輯,你們在臺灣、朝鮮的統治,難道也基于和當地政權簽的合法條約嗎?!”
三井反唇相譏:“國際秩序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!匯豐銀行若想繼續插手,除非讓英國皇家海軍開進黃浦江!”
帕特森爵士怒極反笑:“好!很好!三井先生,玩這一套,倫敦金融城是你們的祖師爺!既然你們不承認條約,那好,日本zhengfu在英國發行的一切債券,其信用基礎也將被重新評估!包括你們正在倫敦市場兜售的戰爭債券!”
特納愜意地靠在椅背上,欣賞著這場狗咬狗的鬧劇。他根本不在乎三井提出的資金用途限制——只要美元到手,是買棉花還是買炮彈,難道日本人還能追到武漢查賬?他更樂見英國人和日本人撕破臉。匯豐越是憤怒,就會越緊地綁在自己的戰車上,未來在遠東制衡日本時,英國將不得不站出來。
當夕陽將珍珠港染成血色時,第一天的談判在不歡而散中結束。三井拂袖而去,帕特森爵士憤懣地收拾文件,而特納則悠閑地點燃雪茄。
“明天繼續。”他對助手低語,“給三井一點壓力…讓華盛頓那邊放點風,就說禁運法案的投票可能提前。”
他望著三井遠去的背影,冷笑自語:“想要體面?我偏要讓你跪著把錢交出來。這太平洋,遲早要改姓史密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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