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漸濃,臨江醫科大學的銀杏葉鋪成金色大道,楊大鵬的大學生活步入正軌。他每日穿梭于課堂、圖書館與藥用植物園,理論知識飛速夯實,實操技能更是讓老師同學刮目相看,連曾經輕視他的張昊,也時常主動請教草藥辨識的技巧。
可平靜之下,暗流早已涌動。張昊的父親張啟明,作為市醫院外科主任,向來看重名利與兒子的前途。得知楊大鵬的成績穩壓張昊,甚至被系里列為重點培養對象,他心里便打起了歪主意——一個“鄉下出來的野路子”,若真讓他嶄露頭角,將來豈不是要蓋過兒子的風頭?
機會在期中考試前悄然降臨。本次中醫診斷學期末考包含理論筆試與病案分析,病案分析占比高達四成,由系里資深教授聯合出題,題目保密級別極高。張啟明通過昔日同窗、現任中醫藥學院教務辦副主任的劉峰,提前拿到了病案分析的核心考點,卻并未直接透露給張昊,而是策劃了一場針對楊大鵬的陰謀。
考試當天,楊大鵬沉著應戰。理論筆試對他而得心應手,病案分析題是一例“寒熱錯雜型胃痛”,恰好與他當年在村里診治過的一位病人癥狀高度契合。他結合中醫基礎理論,詳細辨證,列出君臣佐使分明的方劑,甚至補充了針灸輔助治療的穴位,一氣呵成完成答卷。
三天后,成績尚未公布,一則baozha性消息卻在系里傳開:“楊大鵬考試作弊,偷拿了病案分析的考題!”
消息源頭正是張昊。他在宿舍“無意”透露,考試前一晚看到楊大鵬鬼鬼祟祟地在教務辦門口徘徊,還說自己的答題思路與楊大鵬的答卷高度相似,“肯定是他偷了題,不然怎么可能答得那么好?”
謠像長了翅膀,迅速傳遍整個年級。原本敬佩楊大鵬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,有人說“果然鄉下出來的沒規矩”,有人惋惜“可惜了這么好的天賦,卻走歪路”。教務辦很快收到匿名舉報信,信中附帶了一張模糊的照片——照片里,楊大鵬確實站在教務辦門口,背景正是劉峰辦公室的窗戶。
這張照片是張啟明特意安排人拍攝的。那天楊大鵬只是去教務辦咨詢補辦圖書證的事宜,卻被人抓拍到“關鍵瞬間”,成了“作弊”的“鐵證”。
系里立刻成立調查組,楊大鵬被通知暫停上課,接受調查。當班主任王老師帶著疑惑找到他時,楊大鵬正坐在圖書館里翻看《傷寒論》,聽到“作弊”的指控,他猛地站起身,眼神里滿是震驚與憤怒:“王老師,我沒有作弊!我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!”
“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,但現在證據對你不利。”王老師嘆了口氣,“匿名舉報信、照片,還有張昊的證詞,調查組已經傾向于認定你作弊了。一旦定性,你會被記大過,甚至可能被退學。”
退學?這兩個字像晴天霹靂,讓楊大鵬渾身發冷。他想起養父母的期盼,想起自己在老槐樹下的誓,若是被退學,他該如何面對遠方的爹娘?又該如何實現自己的行醫夢?
他強壓下慌亂,冷靜地說:“王老師,我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作弊。那張照片是我去辦圖書證時拍的,圖書館的老師可以作證。而且病案分析題,我是根據自己的臨床經驗答的,村里的李大爺就是這種癥狀,我養父可以為我證明。”
王老師立刻去核實情況。圖書館的監控確實拍到楊大鵬當天是來辦理圖書證,而非“偷題”;楊大鵬也第一時間給養父母打電話,讓他們聯系村里的李大爺和幾位見證過診治過程的村民,寫下書面證明。
可張啟明早已料到這一步。他讓劉峰在調查組面前“吹風”,說“鄉下村民的證明可信度不高”“監控只能證明他去過教務辦,并不能證明他沒偷題”,還暗示楊大鵬“可能通過其他渠道獲取考題”。
調查組的態度依舊搖擺不定。張昊更是在背后煽風點火,說楊大鵬“肯定是找了關系打通圖書館”“那些村民都是被他收買了”。
楊大鵬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。宿舍里,張昊對他避如蛇蝎,李默和王強雖相信他,卻也拿不出實質證據;班里的同學大多保持沉默,沒人敢公開為他說話。他白天去調查組配合問話,晚上獨自坐在操場的看臺上,望著遠方的星空,心里滿是委屈與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