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讓他微微有些驚訝,感覺不太對勁。
除了男人們的粗獷吼聲和獵狗們的狂吠,他甚至隱約聽到了女人尖亮的呼喝聲。
“李虎,”陳云側頭,看向趴在旁邊另一根粗枝上,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李虎,“這就是你說的張炮帶隊?”
李虎仔細辨認著對面那些奔跑呼喊的人影,搖了搖頭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不是張炮。是秀水屯的人,我看到幾個面熟的。領頭的不認識,肯定不是張安國張炮。估計是有人進山采野菜或者干啥,偶然發現了這群狍子,跑回去喊了屯子里的人,一起上山來趕仗了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,“就七八只狍子,他們這么多人,應該沒啥問題吧?”
陳云聞,心里了然。
山里人家,從小耳濡目染最多的,就是祖輩輩傳下來的各種打獵故事,其中真真假假,充滿了傳奇色彩。
別說血氣方剛的男人,就是一些性格潑辣的姑娘媳婦,聽多了也難免會生出“我上我也行”的念頭。
他們大多知道一些基本的狩獵方法,有時候甚至能想出些連老獵人都沒試過的“奇招怪招”。
加上有些人家底子里還藏著父輩留下的老掉牙的老洋炮,下個套子抓個兔子山雞,便自詡為進過山的“準獵人”,自信心爆棚。
不過,這種業余的圍獵,多半是靠運氣。
就像這次,偶然發現了狍子這種相對膽小、容易集群驅趕的野物,便會召集一些懂點皮毛的人,男男女女一起上陣,圖個熱鬧和收獲。
若是換成張炮那樣經驗豐富的老炮手,對付這種喜歡聚群、常在固定區域活動的狍子,往往一人一槍,利用地形和經驗就能輕松搞定,根本不屑于興師動眾地用“趕仗”這種方式,覺得太掉價,效率也低。
真正的“趕仗”,通常是對付更有價值、更狡猾的馬鹿,或者成群結隊、危險性高的野豬群。
看著對面那些人安排的驅趕路線和之前看到的“打樹皮”標記,陳云基本可以斷定,領頭的估計就是個半吊子獵人。
那用來標記獵場的“樹皮”,很可能只是隨手用了這個月份山里最常見的丁香花汁液涂抹,才被經驗不足的李虎誤認作是張炮那種老手常用的、更具獨特性的標記。
此時,下方的圍獵已進入關鍵階段。
那群狍子在眾人形成的、不斷縮小的包圍圈里左沖右突,驚慌失措,被有效地驅趕著,沿著一條大致固定的路線向山坡下方奔跑。
陳云根據他們的驅趕方向和地形判斷,伏擊點應該就設在他和李虎上午收取第一處黑蜂的那片山區附近。
他瞇起眼睛,仔細搜索,果然在預判的伏擊區域,看到了兩三個手持老式老洋炮的人影,正隱蔽在樹木后方,緊張地等待著。
在他們前方的林木之間,隱約能看到一些不自然的絆索和藤蔓,顯然是設置了不少簡易的陷阱機關。
“十五六個人,對付這七八只狍子,準備的也算充分……只要不出大的意外,應該問題不大。”
陳云在心里默默評估著。他和李虎此刻就像置身事外的觀眾,在樹冠的隱蔽下,靜靜地觀摩著這場由秀水屯村民自發組織的山林圍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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