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寧城縣令張遠宗雙手捧著剛從安陽府發過來的公文,目光落在放在案桌上的兩張初試答卷上。
    一張勉強能看,一張根本不能看,瞥一眼他都嫌臟了眼睛。
    “都是堂兄弟,宋啟明能一路考到案首,這兩個怎么連縣試初試都過得這么困難?本官想給這個面子都給不出去!”
    弓著身子站在一旁的師爺委婉地開口:“龍生九子各有不同,更何況是堂兄弟,靈慧鄉君親自教導出來的弟弟,自然是不一樣的。”
    張遠宗放下公文,腦子疲憊地往后靠在椅子上。
    “這個宋耀祖也就罷了,你說宋永年我要不要讓他過初試?”
    師爺反問:“大人覺得勉強他過初試,復試還能過嗎?”
    張遠宗瞪大眼睛,沒有絲毫猶豫地脫口而出,“那肯定是不能,本官若強行把他抬過去,被發現就是舞弊。”
    師爺贊同地點頭,“依屬下之意,既然過不了復試,初試也就不能放水。”
    他抬起手比了兩個高度,“差這么多和差這么多不一樣。”
    “初試沒過靈慧鄉君不會多說什么,可要是復試沒過,她可能真的會找大人行方便。”
    張遠宗恍然,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    他將試卷合上交出去,“既如此那就算了,索性宋今昭也沒找我。”
    “等復試結束,本官再帶人去宋家道賀,免得他們找我問考試結果。”
    通過初試的名單貼在縣衙門口的墻上,宋大郎和宋二郎夫婦領著孩子從頭到尾看了三遍,都沒在上面找到宋永年和宋耀祖的名字。
    盡管內心無比失望,宋大郎還是安慰地拍了拍宋永年的肩膀,“沒事,明年再考,本來這次也是先試水。”
    宋永年失落地低著頭被帶出人群,他喉嚨哽咽,眼睛已經紅了。
    “阿爹,我明年一定能考過。”
    宋大郎:“阿爹相信你。”
    榜文下,宋二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宋耀祖的背上,氣呼呼地說道:“讀了兩年書,連初試都沒過,這兩年的束脩老子白給你交了。”
    宋耀祖被打的整個人往前撲,宋二嬸連忙用力拽住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