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婉如強撐著病體從榻上下來,眼神如同深淵爬出來的惡鬼,“為什么背叛我?我虧待過你嗎?”
    紅菊瑟瑟發抖,她爬過去抱住孔婉如的腿不-->>停地哀求。
    “夫人,我不是故意的,是蘇姨娘威脅我,我不得已才聽她聽的話,我是無辜的。”
    孔婉如抬腳想將她踹開,右腿卻使不上力。
    廖熙雯連忙沖上去摟住孔婉如的胳膊。
    她一腳踹在紅菊的肩膀上,指著包袱里的玉鐲釵環罵道:“口口聲聲說自己無辜,那這些東西從哪里來的。”
    “我看你是貪得無厭,為了錢什么都敢做,賣主求榮、見利忘義的小人,今天非把你送官不可。”
    “吵什么!”一聲怒吼震得人耳膜嗡嗡響。。
    眾人抬頭望去,只見廖望書站在門口,臉色鐵青,就像刷了一層鍋底灰一樣。
    “我剛回來府里就鬧烘烘的,又是關門又是搜府,反了天不成!”
    廖熙雯氣憤地沖上去解釋:“阿爹你是不知道,蘇姨娘指使紅菊在阿娘的湯藥里下毒,想讓她永遠不能生育。”
    “現在人贓俱獲,我們正要將紅菊送官。”
    廖望書表情凝固,反應過來后瞥了一眼宋今昭和劉玄青兩個外人。
    他語氣嚴厲地指責廖熙雯,“有外人在你咋咋呼呼像什么樣子,談舉止毫無大家閨秀的嫻靜溫婉,改日得讓你祖母好好教教你。”
    說完他看向宋今昭,“宋大夫,今日府中之事還請你們不要外傳。”
    被恭恭敬敬地請出廖府后,劉玄青坐在馬車上說道:“看來廖大人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”
    宋今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,“家丑不可外揚,他有這個反應不奇怪。”
    劉玄青想到他多次上門診脈卻毫無察覺,宋今昭只去一次便瞧出來了,不由地心生泄氣。
    “我七歲開始學醫,二十歲出師,行醫近五十載,卻連病人吃錯藥都沒看出來,實在是無能,這些年醫術白學了。”
    宋今昭見他仰起頭一臉沮喪,開口勸慰道:“開藥的人手段很高明,又有風寒當障眼法,你沒發現實屬正常,后宅陰險手段層出不窮,不是你的錯。”
    劉玄青靠在車壁上搖頭,“我知道不是我的錯,就是覺得當了這么多年大夫,一把年紀醫術還如此淺薄,感覺什么都沒學到,白活一場,心里空蕩蕩的。”
    宋今昭目光柔和,好似剛進醫院實習時帶她的老師,語氣透著濃重的引導和教育味。
    “醫道廣闊,學醫永無止境,人外有人山外有山,只要你拼盡了全力就不算白活。”
    “況且據我所知,在我來之前你是安陽府最好的郎中,又何必妄自菲薄。”
    劉玄青無奈地望向宋今昭,“可師祖您才是十七歲,我都六十了,怎么能不讓人受打擊!”
    宋今昭張嘴欲又止。
    她遲疑半天解釋道:“我雖然只有十七歲,但我心理年齡大,早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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