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今昭沒說話,鉆進馬車坐下深思。
廖庭峻的病自己確實治不了,自娘胎帶出來的心脈發育不全,除非做心臟手術,否則永遠沒辦法根治。
主母和妾室同時懷孕,蘇姨娘想要搶先生下長子也不足為奇。
如果真這樣,知道孔婉如生下的是個女兒,她應該很后悔吧。
回到房間后,蘇姨娘屏退下人留下從下陪她一起長大的侍女,聲音有些微顫。
“嬤嬤,你說宋今昭診出來了嗎?”
刁嬤嬤小聲開口:“小姐放心,已經過去這么多年,那女醫怎么可能通過給少爺診一次脈就發現,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,少爺永遠不會知道的。”
手里已經涼了的茶杯被蘇姨娘握得滾燙,眼眶微濕,原本的魅惑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,只剩下苦澀和自責。
“庭峻這些年有多在意他的身體我是知道的,只要一聽說哪里有名醫就派人晝夜不停地趕過去把人請回來供著,我就怕哪天他知道了真相會恨我,更怕他會傷心到對我失望。”
刁嬤嬤跪在蘇姨娘的腿邊握住她正在顫抖的膝蓋,“小姐這么做都是為了少爺,當初府里人都說夫人懷的是個男孩您才出此下策,誰知道最后會生下一個女孩,這都是命,小姐您也不想的。”
蘇姨娘閉眼冷下心神,睜眼目光幽遠地看向前方。
“派人盯著春水院,宋今昭開什么藥都告訴江郎中,孔婉如可以茍延殘喘地活著,但她一定不能再有孩子。”
“我生不了她也不能生。”
刁嬤嬤嘴巴蠕動,幾番猶豫后終是開了口。
“若是宋今昭真的能把夫人的不孕之癥治好,或許她也可以治好小姐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