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本宮梳妝。”
沈珞放下手里吃到一半的燉蛋,嘴角微微勾起。
今日的好戲終于要開場了。
沈珞換了一身茶白色寬袖宮裝,上面用銀絲暗繡了茶花,清雅淺淡,不過此刻她臉色有些蒼白,這身素淡衣裳給她添了幾分弱柳扶風的脆弱。
沈珞垂著眉目款走兩步。
“娘娘真是神仙一樣的人,穿紅衣好看,穿這素衣裳也好看。”
茯苓笑盈盈的夸贊將那-->>點凄凄涼涼的感覺揮得一干二凈,沈珞也笑了。
“娘娘,事妥了。”
杜若進了屋門,那嘴角再也壓不住,滿臉喜色。
“皇貴妃娘娘,太后請您去主院。”
曹太后身邊的人來請人的時候,沈珞已經重新靠坐在床頭。
“咱們娘娘身體還虛著,楊院判說了不能輕易勞動,恐會……”
“娘娘見諒,太后的令奴才們也違不得,不過奴才讓人帶了軟轎過來,用不上娘娘勞動玉足。”
這內侍雖是打斷了杜若的話,但暗地也藏著心思,他也不想將沈珞得罪狠了。
畢竟為著這位皇貴妃,皇上可沒少處置人。
“既是太后傳喚,本宮去一趟便是。”
沈珞虛弱地擺手,示意杜若不要再說,而后顫著腿起來,杜若和茯苓兩個忙上前攙扶。
“娘娘小心。”
見到沈珞虛弱成這樣,那內侍心下不忍,在旁忍不住說了一句。
皇貴妃是為太后侍疾才動了胎氣,但太后卻一點不顧她的身子,定要將人傳去,實在是可憐了些。
但如今皇上不在,這莊子里地位最尊的便是太后,皇貴妃這番磋磨是受定了。
為著這點憐憫,他又囑咐那幾個抬轎的粗使盡力走得平穩些。
他不知,正是這點憐憫,讓他不僅保住了命,還給自己掙了個前途。
“娘娘慢些。”
軟轎在主院停下,沈珞在茯苓兩個的攙扶下從轎子里出來。
院子中間,那道士拿了一把桃木劍振振有詞,前面設著香案,只聽得一聲低喝,一張符紙在案上燃起。
“真人,莊子所有的主子都在這里了,這妖孽究竟在何處?”
見沈珞過來,曹太后已然心急難耐。
“太后不必憂心,真人道行高深,定能降服妖孽。”
宋晴上前扶住太后,含笑陰沉的目光從沈珞身上掠過。
沈珞只閉著眼靠在茯苓身上,似是連站立的氣力都沒有。
“非也。”
這道士將手中的桃木劍遞給一旁候著的內侍,拿過拂塵,朝宋晴施了一禮。
“難不成這妖孽連真人也奈何不得?”
宋晴皺眉道,似是對這道士有些不滿。
“此妖孽接龍氣而生,自非貧道能降服,但太妃可以。”
道士一臉的高深莫測。
“弄什么神魔鬼怪,靖太妃難不成還能降妖伏魔?”
茯苓氣憤地說了一句又朝曹太后福了福身:“太后,我們娘娘今日身子實在不適,這道士瞧著便是胡亂語,還請太后容奴婢們服侍皇貴妃娘娘回去。”
“修道之人不敢胡,貧道此自有出處。”
道士一臉嚴肅地看向沈珞:“這位娘娘腹中的孩子便是妖孽化生,因托了龍氣誕生,本該禍亂世間,不過幸好太妃腹中的才是承真龍之氣誕育的祥瑞之子,自然能克那妖孽。”、
“這位娘娘還請節哀,您腹中之子怕是不能久留。”
道士搖搖頭。
“妖孽化生的孩子怎能為皇室血脈,豈不是禍亂天下。”
曹太后厲著臉色道。
“妖孽,皇貴妃腹中的孩子竟是妖孽!”
“那靖太妃腹中有皇嗣?我是不是聽錯了?”
“沒聽錯,那真人不是說了,那靖太妃腹中的皇嗣可是祥瑞之子。”
“難怪皇貴妃的孩子差點沒能保住。”
“不是差點,你看皇貴妃那臉色,多嚇人,那腹中的……怕是真保不住。”
道士進莊子做法,貴女們在一旁湊著熱鬧。
“糟糕!”
這時,那道士突然臉色驚恐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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