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藥日才能看出端倪,到時御醫診治出來,負責煎藥的娘娘定是難辭其咎。”
杜若惶然地跪在地上。
“這煎藥的事自有宮人,怎么勞動娘……”
何進脫口而出,但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了,定是太后借此為難皇貴妃。
“皇上,此事必定是太后身邊的人作祟,奴才這就去查。”
何進低著身子道。
楚九昭寒沉著面色應允。
“等等!”
何進正要轉身,被沈珞喚住了。
“娘娘可有什么吩咐?”
何進躬身問。
“上回本宮同公公說的事……”
沈珞意在提醒何進此事的源頭。
“娘娘放心。”
何進很快就反應過來,躬身應了出得門去。
曹義死在詔獄的事,張永已經查出些眉目,但背后的人極會斷尾求生,不過這事的意圖在那里,只要稍稍一想,就大概能猜到是誰指使的。
“上回的事是什么事?”
楚九昭低沉著嗓音問道。
她方才與何進說話有種默契在里面,楚九昭心里有些發堵。
“上回太后昏迷,妾覺得是慈安宮的宮人照顧不周,特意讓何公公指派了些穩當的宮人服侍太后,何公公此去正好可以從那些宮人口中得知一些訊息。”
大齊嚴律,后宮不能干政,她讓何進查的事涉及朝中官員,算是涉政。
但她身為皇貴妃,有金冊金寶在手,卻可以過問后宮里任何事務。
今日她本是想叫了何進過來暗地里查,但不知為何,楚九昭也過來了,沈珞只好將計就計,干脆將這事擺到臺面上。
“何進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,那他這司禮監掌印也不必做了。”
楚九昭不悅地冷哼一聲。
沈珞一愣,這話聽著有些異樣,是怪談指手畫腳。
“是妾多嘴了。”
沈珞垂著眉目。
楚九昭眉目一滯。
“妾也去前頭看一眼,畢竟各府娘子都在,別被這動靜嚇著了。”
她如今是皇貴妃,這么大的事總得出面。
楚九昭作為兒子也得過去。
但她腳還沒沾地,人就被抱起。
男人雖是沉著臉,卻是將人抱得穩穩的。
沈珞現下也沒功夫揣測男人的小心思。
反正這世的楚九昭性情與前世大不相同。
前院已經被錦衣衛團團包圍,所有服侍的宮人都被押跪在院子里。
因著事態重大,所有的貴女也被拘在院子一角。
“娘娘,可是出了事?”
國子監祭酒之女顫著聲音問道。
滿院子身著錦衣曳撒的錦衣衛讓這些貴女臉色止不住發白,有幾個膽小的連腿都軟了,只能扶著旁邊的人站著。
錦衣衛所到之處,必有血腥人命。
“諸位不用擔心,過會兒只需好好答話就行。”
雖然這事大約是曹太后貼身服侍的宮人所為,但太后中毒,錦衣衛自然要從里到外查一遍。
“放肆,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本宮的孫兒。”
嚴厲囂張的斥責聲從一旁傳來。
周欽若和周勝仙都被錦衣衛壓著,熙平大長公主扶著貼身嬤嬤的手,一臉怒容。
“大長公主見諒,有人對太后下毒,此事非同小可,在場的所有人都要一一排查。”
熙平身份不同,何進親自上前解釋了一句。
“下毒?”
熙平的臉皮輕不可見地抖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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