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，你前段時日不是讓奴才叫人留意王妃與宋施嗎，王妃剛剛把宋施叫走了，且不讓遙主子跟著。”

長青話剛說完，緊閉的書房門就打開了。

“她們在哪？”

齊瑾睿說著就往外走，他一直惦記著宋施盒子里裝的是何物，可如何逼問，她也只說是首飾。

還有娘，越是臨近回京日，她越顯得心事重重，近日更是頻頻對宋施做的吃食流露出不舍，好似以后就吃不到了，偶爾還會對他露出愧疚眼神，盡管很隱晦，卻也讓他察覺到不對。

明明他的箭傷已恢復，身子也恢復得很好，因何愧疚？

兩人必然有事瞞他，至于何事，齊瑾睿隱隱有些猜測，他加快步伐。

“往王妃院里去了。”長青連忙跟上。

觀月一見到迎面走來的齊瑾睿，正想用高聲請安提示在房內的人，結果嘴巴剛張開，就被侍衛打暈了。

長青看得目瞪口呆，原來剛才殿下在侍衛耳邊低語，就是讓他打暈觀月，有必要嗎？

齊瑾睿表示有必要，竟還讓觀月守著，一定在說些不想讓他聽的事，他偏要聽。

只是他似乎來晚了一步，房內并未有聲音傳來，齊瑾睿抬手正要敲門，宋施說話了，他放下手，側耳傾聽。

“王妃，奴婢確實無意殿下側妃之位，但奴婢也并非無情之人，殿下待宋施極好，甚至愿豁出性命為奴婢擋箭，奴婢做不出在他身子未完全恢復前棄他于不顧。”

“至于王妃憂慮之事，請您放心，奴婢不會成為殿下與未來郡王妃的阻礙，一年，只要再給奴婢一年時間，奴婢定能將殿下照顧至完全恢復，到時奴婢自會離京，永不再出現在殿下面前。”

“請王妃成全。”

齊瑾睿陰沉著臉推開房門。

“瑾睿，你怎的來了？”禮親王妃既氣惱又心慌，不是讓觀月好好看著嗎！

齊瑾睿沒有回答，而徑直走向跪在地上一臉震驚的宋施，他半跪著撫上她的臉龐，果然與夢中一般，柔軟細膩，輕聲道，“本王也給你兩個選擇，一、郡王妃之位，二、死。”

宋施清楚地看到齊瑾睿說出“死”字，那副認真的模樣，只要回答得讓他不滿意，真會死。

可這兩種選擇她都不想選，不愧是母子倆，提出的選項都這么讓人抓狂。

“需要想這般久嗎？”齊瑾睿的手慢慢從臉龐往下移，指尖摩擦宋施的脖子。

宋施瞬間汗流浹背了，這小子來真的？！

“瑾睿，你瘋了！娶一個奴婢當正妃，會令全天下人恥笑的，陛下絕不會同意，娘和你爹更不會……”

“娘，兒子的親事自由皇上定奪，您與爹不必過問。”

齊瑾睿牽住宋施的手，把人從地上拉起，“走吧。”

宋施垂眸看向強行與她十指緊扣的手，一直在強壓的情感快壓不住了，面對這樣愛意純粹熱烈，又能為她豁出命的齊瑾睿，真的很難不動心。

可只要一想到他永遠不會獨屬她一人，心又涼了，就算最后真的沖破層層阻礙當上齊瑾睿的正妃，將來他還會有側妃，小妾，然后開啟宅斗模式，各種爭風吃醋，光是想就讓宋施感到窒息。

何況還有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。

齊瑾知和寧芷荷的感情那樣的好，可前者依舊有兩個通房，等回京后，他的側妃也要進門了，宋施記得世子妃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，悲傷、心碎，卻又不得不做出大度的模樣，恭喜自己的夫君。

恭喜自己的丈夫喜提側妃？

宋施可做不到！

既然不能完全屬于她，那就不要！

“殿下，”宋施掙脫掉齊瑾睿的手，“如奴婢選二，你真要殺我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