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幼卿一家都是瘋子!
祈安挪動著身子,想要向那神殿靠近,確認寧晚歌的狀態,可沒想到小小的舉動卻引來了蘇璃月的不滿。
“不是剛剛才提醒過你嗎。”
宮裝少婦嘆了口氣:“都是即將要有家庭的人了,怎么能再對別的女人朝三暮四?”
她慵懶地拍了拍手,云天觀外頓時涌進來了數位穿著喜慶的仆人,他們或帶著鮮紅的花,或攜著紅艷的綢緞,而在最后,是由四個轎夫抬著的一臺華貴的轎子。
“請姑爺回宮。”
她冷淡至極地說道,下一刻,那忙碌的仆從便架起了祈安,為他披上喜裝,頭戴紅帽,敲鑼打鼓,熱鬧非凡。
明明每個裝飾,每個舉動都那么喜慶,可祈安卻只感到深深的涼意。
每個人的臉上雖然都掛著微笑,可是卻都帶著詭異的僵硬感,他們的眼神在閃避,靈魂在恐懼,可卻無可奈何。
就像是一場盛大的木偶劇,而祈安,則是其中主演的那個木偶。
蘇璃月沒有轉身,她眺望著云天宮的神殿,凝望著那仙人的石像,然后緩緩前行,來到了祭壇前。
在香爐中插上了三柱香。
“蘇幼卿是我的女兒,未來會接替我執掌月宮,如此算來,倒是和云天宮喜結連理,算得上親家。”
“既然如此,親家如今落魄,我月宮不幫襯一下,倒顯得小氣。”
蘇璃月抬起頭來,眼神中沒有絲毫尊敬,只是雙手抱胸,手指輕點著胳膊,玩味地說:
“我月宮幫你們云天宮重修宮門,再開招新儀式,教納修行功法,算是給予的嫁妝,如何?”
沒有回應。
那便是同意了。
蘇璃月勾起嘴角,并非得意,而是濃濃的嘲諷,嘲諷曾經明明作為四宮之首,如今卻落魄到連僅剩的弟子都無法護全的云天宮。
她伸出手,將那三柱香掰斷,似有若無地瞥了眼神像之后。
那白狐蜷了蜷尾巴,向后縮了縮。
緊接著,她扭頭,看向了那喜慶的婚隊,透過喜轎上的遮掩,她看到了那從白衣換為喜衣的少年眼睛。
清澈,冷靜,沒有多少對于自己的畏懼,反而像是在思考怎么解決掉眼前的問題。
真是有趣。
怪不得蘇幼卿會對他這么在意。
蘇璃月如此想著,她踱步走到轎前,勾起了那少年的臉。
“你看我的眼神,讓我很不舒服,很久沒有人這么膽大包天敢直視我了,像是在算計,在思考,在想盡辦法解決掉我
”
“你是有什么不凡,還是有什么別的手段,能夠扭轉這一切?”
赤瞳的女人胸膛起伏,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眼神期冀地說道:
“無所謂,只希望你能讓我感到些許有趣,我會由衷地為此感到期待的——”
“只不過現在,先合上你那讓我看到會不舒服的眼睛。”
沒有任何反應的余地。
祈安甚至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么,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,意識也在此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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