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芷微和蘇幼卿互不相讓,兩人的交鋒從語爭執逐漸白熱化。
面對墨芷微的劍,蘇幼卿眼眸中閃過一抹譏笑。
“好大的口氣。”
她嘲弄道:“你算什么東西。”
墨芷微沒有回應蘇幼卿,她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紅裙女子,余光又忍不住擔憂起她身后的祈安。
只是這個余光的機會,蘇幼卿便抓住了她的破綻。
“還敢分心,你就這么喜歡口出狂嗎?怪不得在云宮都會被流放到這么偏僻的地方,在月宮中你肯定會死的很快。”
只是在一瞬間,赤紅的絲線便已纏繞上了墨芷微,纏住了她的肌膚,纏住了她的劍。
少女抽劍,那極細的赤色紅線切割著她的肌膚,只需微微觸碰,便將她的手臂割破,露出數不清的血絲。
蘇幼卿是看不上墨芷微的。
以前不認識,看不上,如今打過交道,更是瞧不起。
在下一刻,墨芷微的眼角勾起一抹冷笑,自苗圃內靈氣瘋狂涌出,屋內的每個角落都開始閃耀起繁雜的陣法——
蘇幼卿有一瞬間的慌神,但在片刻后轉而鎮定。
輕笑著反問道:“你覺得,我既然提前調查過你,就沒有想過和一位精通陣法的修士開戰該怎么做?”
她打了個響指,于是在一瞬間,鋪天蓋地的花海自雪地深處蔓延,那赤紅色的花蕊生長,攀附,如同細密的線,穿過了房屋的縫隙,生長在了每一處閃耀起微光的陣法上。
那細密的線如同蛛絲般,將苗圃層層囊括。
墨芷微舉著劍,身上纏滿了紅線,如同一只提線木偶。
事情的發展超出了祈安的預料。
當墨芷微與蘇幼卿開始語攻擊時,整件事情便開始不可控制。
他一直沒有說話,腦海中卻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化解眼下的局面,可在兩人的武力交鋒中,僅僅是筑基期的他無從輕重。
兩個人都上了火氣,根本不是能夠勸的動的。
祈安很清楚的知道,他現在最理智的行為,就是什么都不做。
等到蘇幼卿和墨芷微決出勝負,像是一顆墻頭草般依附于勝利的那一方,搖擺著為人處世,像是左右逢源的賤人。
畢竟他還有回檔的機會。
一切都可以重來,祈安試圖用這種借口來麻痹自己,告知自己什么都不做,才是最理性的行為。
他要活下去,至少不能因為這種不明不白的爭死去。
可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?
祈安忍不住回憶,他發現自己一直在跟著劇情隨波逐流,壓抑著自己的情感,試圖自己變得理智,做出最正確的選擇。
他開始變得斤斤計較,在意起每一個選擇。
不在乎對錯,放下了道德觀念,角色的生與死,正確與錯誤,在他眼中只是能夠重復的選擇題。
他變得畏手畏腳,覺得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自信地以為能操縱起每個人的行為,預估出每個人的舉動,讓一切都按照他所設想的道路前行。
他逐漸失去了勇氣,情感也開始變得麻木——
他可以看著墨芷微為了自己去于蘇幼卿同歸于盡。
也可以看著蘇幼卿在自己面前永不瞑目死死注視。
甚至可以為了達成想要的結局,從容地選擇赴死。
生死的界限在祈安的意識中逐漸模糊。
他將自己看-->>作是一個“玩家”,要做的只有解決這場“游戲”。